「不喜歡這樣跋扈的孩子, 希望不要帶壞阿楹。」
「性格乖張, 但好在好在品性端正,兩個女孩子玩得很好,阿楹也更活潑了些,殷氏女孩子少, 阿楹能有個玩伴大概也算是好事。」
殷桓離開後,手記記錄的頻率變低了,後來幾乎成了每年記一次的程度。
「那孩子又來搜刮他長兄的私庫了, 順道將他的道侶也帶來給我看。很相配的兩個孩子,可惜了。」
中間幾頁記的都是殷楹相關的日常瑣事, 殷雲度掀過去:
「那小鳳凰果然回湯谷了,於公於私都是要回去的。不過應該也快結束了,湯谷只需再守最後幾十年了。」
「他們竟有了個孩子嗎……這麼張揚的性格到底是像了誰?他父親的韜光逐藪他半點沒學會,額間印也不知遮擋, 整日招搖過市生怕旁人盯不上他麼?」
猝不及防看到了自己相關的東西,還是年少無知時做的好事,殷雲度正臉熱, 忽聽一旁的岑丹溪指著這句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裡是在說你嗎?」
殷雲度生怕後面還要繼續揭他老底, 手忙腳亂一下將冊子合上,故作輕鬆咳了兩聲:「不知道啊, 我記不太清了。」
岑丹溪也不知信沒信,點點頭:「後面還有幾頁呢。」
若是不繼續看反而有些欲蓋彌彰了,然而從前做過的光彩事全都開始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冒出來,殷雲度尷尬得頭皮發麻。
他一面在心裡祈禱著差不多行了祖師爺可別再說了,一面心情忐忑的在岑丹溪面前重新翻開那冊子。
「聽說他家那孩子因為與人起了爭執便半夜潛入那人家中,劫持了其家中看門的七旬老狗……想不出他是怎麼頂著一張父母給的好容貌辦這種事的,還好他叫鳳彌,與殷氏無關,不會有人想到這是我學生的孩子……」
岑丹溪看他:「你偷人家狗幹嘛?」
「我沒有,這是污衊,污衊!」殷雲度悲憤難當:「那年我出門歷練,順手在仙盟辦的一個什麼甄英會上奪了魁,那人敗於我手下,心有不甘在夜宴後蓄意使壞偷了我的儲物袋,我沒抓到他,於是問過其他人後找去了他家中。他沒回去,家中只有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少年守在那裡。我以為那是他弟弟,便佯裝將人挾持好逼他出來……」
殷雲度說到這裡臉都快要氣綠了:「誰知道那不是他弟弟,而是他家化形的狗妖。雖然我將他捉住把東西拿了回來,但這事過後他就徹底記恨上了我,四處傳謠壞我名聲,說我劫持他家七旬老狗,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岑丹溪也是沒想到還能這樣,他拍了拍殷雲度的背以示安慰,然後繼續往後翻:
「殷桓是怎麼教孩子的……這孩子一天天的都沒點正經事做嗎?『一掌打翻流雲閣,一腳踢倒東闕宗。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這寫的什麼詩?奪了仙盟的魁首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他倒是風流了,可憐父親師兄追在後面替他收拾爛攤子。」
岑丹溪擰眉,搖頭:「這樣笨的事不像是你會做的。」
但這個殷雲度沒法反駁,這一坨東西他確實寫過。
殷雲度簡直要靈魂出竅,他突然開始理解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