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度揮開扇子,微微一笑:「什麼都好,在下愛聽故事而已。」
「那我就隨便說了。」他捏著下巴思考起來:「這位家主是出了名的名聲不好,為人苛刻睚眥必報,嫉賢妒能,繼任以來逼走了不少西渚和殷氏舊日的老人。」
殷雲度長長啊了聲:「能有這麼大影響力,這位家主繼任許多年了吧?」
「也就二十年而已。二十年前老家主突然暴斃,他一上來就開始清楚異己,弄得四處怨聲載道。」那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大家都說,老家主根本不是暴斃,而是他等不及了,直接把親爹咔嚓了。」
殷雲度沉吟片刻:「既然民怨沸騰,那這位是怎麼做到安坐家主之位到今日的?」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據說這位在仙盟有許多人脈,地位穩固得很。」那人搖頭,又看向他:「更何況——他的妹夫可是你們東闕宗的宗主。和修真界第一大宗門的宗主沾親帶故,誰惹得起?」
「原來如此……」殷雲度微笑:「多謝這位師兄解惑。」
兩人離開,走出些距離後,岑丹溪道:「真的是他弒父嗎?」
「未必。」殷雲度將扇子在手心敲了敲:「這個時間,太巧了些。」
「在那年死去的那幾位宗主,都是吃過檀樓的延壽丹的。」岑丹溪聯想到了什麼:「會不會延壽丹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我也覺得。」殷雲度假設道:「幕後之人拿延壽丹短暫的效果讓他們相信了騙局,並給他們許諾了好處要他們去圍攻湯谷……事成之後他們吞下的延壽丹就成了滅口的毒藥,輕輕鬆鬆要了他們的命。」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這樣一來,為什麼圍攻湯谷的和當初囚禁檀樓煉丹師的是同一批人,也能解釋的通了。
「走,回去把東西收拾了。」殷雲度呼出一口氣:「我們先去北邊取一把劍。」
然而剛回到殷氏,兩人就被團團圍住。
「兩位公子,我們家主有請。」管家笑眯眯伸手道:「辛苦兩位跟我走一趟了。」
此時前廳,殷檐端著茶盞呷了口,對面前的人到:「姜公子真是神出鬼沒,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能不能別說這些無聊的東西了。」姜意緒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快說,我要回去補覺。」
「這幾日殷氏來了兩個人,他們自稱是東闕弟子,我的下屬卻發現他們行蹤可疑,經常跟著跟著就丟了,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了……」殷檐看向他:「我一會兒將他們請來,還望姜公子能查驗一番,確定一下這兩人是否為貴宗弟子。」
「若是是自然是最好,若不是……」
姜意緒揚眉:「若不是就如何?」
殷檐冷笑:「如若不是,可就地格殺。宗主大業不能受到任何一點威脅,不知是不是別處來刺探情況的,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是該注意。」姜意緒認同點頭:「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