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他趕上了,現在的岑丹溪能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在難過的時候哭,會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信任之人,他至少會主動表現喜怒哀樂了。
越來越有活人身上的生氣了。
「哭出來就好了。」殷雲度說完之後又覺得心疼:「但也別哭太久,把眼睛哭壞了……」
下一刻,脖頸被人咬住。
像是絕望中的發泄,這一口咬得很重。殷雲度痛得倒抽一口氣,他一面輕輕揉著岑丹溪的頭髮,一面啞聲道:「老婆慢點,我也疼啊……」
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再加上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岑丹溪咬完這一口就抽噎著在殷雲度懷裡昏睡過去了。
殷雲度怕岑丹溪睡得淺自己一動就會把他驚醒,於是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岑丹溪的呼吸平穩下來,這才輕手輕腳的將人抱起來往隔壁房間去。
一半邊身子都因為剛才僵硬的姿勢有些發麻,殷雲度看著岑丹溪濕紅的眼尾,良久,發出長長一聲嘆息。
。
殷雲度走出房間想回岑寂那裡再看一眼,卻在廊下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方才他出門匆忙於是就沒把門帶上,現在殷桓正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目光卻在向內張望。
「爹?」殷雲度喊他:「爹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外面這麼冷,怎麼不進去?」
「沒事。」殷桓馬上收回目光,不太自然的轉移話題道:「你大師兄剛剛從北界回來了,他告訴我你回來了,我過來看看。」
「大師兄只說了我回來了嗎?」殷雲度追問道:「沒有說其他人嗎?」
「正事要緊,其他的過後再說。」殷桓沒接他的話:「去議事堂,有要事商議。」
殷雲度點頭:「好。」
到了議事堂,謝見隱和凌朔已經等在那裡了。
殷雲度進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殷桓則是徑直走到了最前面的首座上坐下。
「師弟也來了,好,人都到齊了。」謝見隱對他微微一笑:「我覺得這大概是個好消息。」
被近來亂七八糟的事打擊得夠嗆的殷雲度已經許久沒聽過什麼好消息了,他忍不住問道:「什麼好消息?」
「前些日子北界一直不安定,師尊已經下令將老弱全部送走宗內只留金丹以上修士,我們本來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了……」謝見隱說到這裡一頓,然後微笑:「今日我去探查卻發現北界暫時又穩定了下來,似乎又能再多撐一段時日了。」
「當真?」殷桓似乎松下了一口氣,語氣都輕鬆了不少:「能多些喘息的時間再好不過了……」
凌朔擰著眉道:「穩定下來了?昨日不是還氣息駁雜一副有東西快要破土而出的樣子嗎?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就發生如此好事,北界可有什麼其他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