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看他一眼:「你伸手。」
殷雲度依言伸手,岑寂在他手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想通了這幾個字是什麼,殷雲度猛地將手攥了起來。
有些意外,但仔細想來也不是特別意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怪不得虞渺然那時就好像有人在故意網開一面,怪不得在殷氏時走的那麼輕鬆。
原來真的一直有人在暗中幫忙。
殷雲度躬身長揖:「多謝師伯點撥。」
「嗯。」岑寂懶洋洋應了聲:「現在沒什麼事了吧?沒事了就可憐可憐我讓我睡會兒,哎呀這輩子是睡不了幾個囫圇覺了。」
殷雲度應聲退出門去,一邊通過小鳥了解殷桓那邊的情況,一邊循著記憶往他們那邊去。
殷桓大概是真的怕岑寂就這麼死了,殷雲度走過去的這一路,都數不清他到底問了多少遍「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了。
把「沒有」兩個字說了無數遍的青囊長老不堪其擾,最後破罐子破摔似的開口:「我知道你就是想逼我說那個辦法,但那個法子要求太苛刻了,上哪兒弄和他年紀相仿修為相近的修士去啊?而且就算有,誰又會冒著修為盡失的風險來救他?」
只隔了一個月洞門的距離,殷雲度停下腳步,聽殷桓的回答。
殷桓回答得沒有猶豫:「我合適,我來救他。」
「不行!」青囊長老幾乎要跳起來了:「你可是宗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北茫怎麼辦?」
殷桓固執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出事,一定不會,」
青囊長老怒極:「這是你說不會就不會的嗎?你好好考慮考慮,明日我再問你。」
說罷,他拂袖離去。
殷雲度這才走出來,來到殷桓跟前。
站在殷桓肩頭的鳥三兩下跳到了他肩頭,殷雲度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看殷桓:「爹……你是打算用同生術嗎?」
同生術,顧名思義同生共死。成功了能共享壽命,只要兩人中有一人不死,另一人便也不會死。但比起成功,失敗概率更大。若是失敗了輕則修為盡失,重則殃及性命。
殷桓點頭:「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置之不顧。」
雖然這完全不在殷桓義務之內,但若是要他冷眼旁觀,岑寂死後他大概會被愧疚不安折磨死。
像是想到了什麼,殷桓叮囑道:「別告訴他。」
殷雲度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道:「你們都是什麼鋸了嘴的葫蘆嗎……做了事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