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丹溪看向站在下面望著他的殷雲度:「如果再有下次,他可不會和我一起出現在這裡。他不在的話,我做什麼就不需顧忌了。」
言罷,岑丹溪不再管他,腳步輕盈如飛鳥,三兩下便躍下了房頂,回到殷雲度身邊。他歪歪頭:「回家?回揚州嗎?」
「嗯。」殷雲度點頭,笑:「快些把這些事都處理好,我們就快些回揚州。趕在秋前回去,我給你做桂花藕粉。」
岑丹溪也露出笑意:「好。」
重新回到正殿,那玄衣人看起來平和了不少,也不再提些要岑丹溪出去之類的話了,對殷雲度道:「你既然來了,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殷雲度點頭:「殷祝前輩。」
那人繼續道:「還有呢?」
「還有……」殷雲度抬眼看他:「燭陰神君?」
「還不算神君,我修行未滿,還未能飛升上界。」燭陰搖頭:「只是得了兩分機緣,恰巧被選中,曾做了些時日的天道使者罷了。只是後來……」
他不再說下去,只是望向門外,問了個無關的問題:「你覺得若木如何?」
殷雲度道:「偉岸蒼勁,世所罕見。」
燭陰苦笑:「若我說,它已經快要死了呢?」
殷雲度一愣,燭陰繼續道:「這世間神樹不止若木一棵,還有另一棵。兩棵神樹息息相關,若一棵死了,另一棵自然難以成活。提示到這份上了,我想你應該猜到另一棵在哪兒了。」
殷雲度道:「是……湯谷?」
「對。」燭陰點頭:「但它被焚毀了。鳳凰一族在湯谷守扶桑樹,而我在此守若木。扶桑樹被毀,鳳凰一族獻祭封印北界。若木受牽連一日不如一日,我只能拿原身鎮壓以防邪祟侵襲,以龍氣溫養樹根,但還是回天乏術。」
「上界與修真界的聯繫全靠這兩棵神樹,而如今扶桑樹已毀,若木靈氣微弱……我空有一個天道使者身份,玄璣七百六十六年後,再未能與上界有任何聯繫。」
殷雲度啞然:「若上界與修真界聯繫斷裂,那修真界日後豈不是再不能有修士飛升了?」
「我不知道。」燭陰.道:「至少玄璣七百六十六年後,我從未見過修士飛升。」
殷雲度眉頭緊鎖:「我已經能確定是有人故意策劃了湯谷的一切,但是為什麼?毀掉了神樹日後無人能飛升,那他也同樣無法飛升了,這樣做他能有什麼好處?」
「若是對尋常人,自然沒有好處……」燭陰.道:「但萬一那個傢伙不是尋常人呢?」
殷雲度道:「什麼意思?」
「我記得,鳳凰一族這是最後一批守湯谷的小鳳凰了。只待守滿最後一百年,等生出靈智的扶桑樹轉世輪迴一遭回來,他們便自由了。」他說完,看向殷雲度:「你察覺到哪裡出問題了嗎?」
殷雲度思索,然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