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懸看著他的眼淚。先是怔愣,隨後表情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
他正欲說些什麼,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飛來,直直從他一側肋骨間慣入又從另一側腰際穿出,力道之大讓他飛出去三五丈又被狠狠釘到地上。
姜意緒神色恍惚朝劍飛來的方向看去,雖然遠處兩人都戴了面具,但姜意緒還是認出了那兩人是誰。
他們戴了和在殷氏時相同的面具。
遠處,岑丹溪踩在殷雲度劍上,胳膊還保持著將劍擲出的動作沒收回去。
殷雲度御劍靠近並未多言,岑丹溪自劍上下來站到姜意緒身旁,殷雲度自劍上躍下,疾走幾步提劍去劈地上的人。
莫懸反應也快,他半點都沒猶豫直接將身體裡的劍拔出來丟到地上,喚出自己的武器,半點不在意身上的傷和殷雲度纏鬥起來。
岑丹溪收回視線,轉頭去看身旁的人:「還好嗎?」
見姜意緒身上的衣服已經在方才被撕扯壞了,他想了想,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到他身上:「這個給你。」
「見笑。」姜意緒有些窘迫,大概是因為岑丹溪沒有流露出鄙夷之類的情緒,他情緒很快又鎮定下來,輕聲道:「多謝。」
「不必客氣。」
儘管神色平靜下來,但岑丹溪留意到他系披風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不知為何,他的樣子讓岑丹溪想到從前在路邊遇到的,被人養過之後又被主人遺棄或者自己走失了的小貓。
同樣的狼狽,可憐,無家可歸。但又忍不住對人抱有善意。
這種貓不是對人不屑一顧的野貓,它們身上帶著明顯的家養貓特質,溫順,親人,對人抱有善意卻又因為流浪遭受著惡意的虐待。
姜意緒就像這種貓,他自身遭遇了足夠多的苦難卻並不偏激,因為被人善待過,所以哪怕自己處境堪憂也會竭力去幫別人。
另一邊,因為曾經砍過一次莫懸的腦袋,殷雲度已經對他的招式輕車熟路,再加之他已經受了重傷,殷雲度沒費多少力氣很快便砍了他的腦袋。
殷雲度提著他腦袋御劍飛回來,直直飛到這棵樹最高處,揪著他頭髮打了個死結將他的腦袋綁到了樹頂上。
做完還覺不夠,殷雲度又飛回去,拎著他腳把他身體拎起來,御劍往另一個方向飛。
像是想到什麼,殷雲度拐了個彎回來對岑丹溪道:「阿圓,你先在這裡陪姜前輩說說話,我把這遭瘟的畜生處理了就回來。」
「等等——」姜意緒抓著披風突然開口:「現在還不是時候,把他徹底殺了會生出很多麻煩,他還有用,暫且不要毀壞他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