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誨。」這句說完,他又補了句:「我剛出生時叫趙昆。」
「今日我還有些事,改日再去找你。」殷雲度對他曾經叫什麼並不感興趣:「這繩子綁兩個時辰自己會松,這次只是讓你吹吹涼風,再有下次做這種事讓我遇上,我把你腦袋削了種地里當花肥。」
說完,他頭也不回飛快走了。
再回到河邊時,祭典已經開始了。祭台上有人穿了一身花紋繁複的暗色迤地長袍,手持木劍,正在緩緩起舞。
殷雲度快步回到岑丹溪身邊:「耽誤了些功夫,久等了。」
岑丹溪注意力都在台上,見他回來,回神問道:「找到了嗎?」
殷雲度點頭:「放心。」
「你看台上那位國師。」岑丹溪眉頭微微蹙起:「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台上那人衣袍寬大,頭戴蚩尤面具,既看不出模樣也看不出體態特徵。
殷雲度一時間沒發現什麼:「阿圓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她滿身都是死氣,已經濃郁到我不靠靈力,單憑眼睛便能看出了。」岑丹溪緊皺著眉頭,搖頭:「這種程度的死氣,已經不是死去一兩年的人會有的了……至少要十幾二十年,才會變成這樣。」
死而復生……就像莫懸那樣。而莫懸是東闕那個身份不明的假宗主的人,這人不出意外,估計也是那邊的人。
殷雲度略一沉吟,謹慎道:「保險起見,結交之事先放一放。」
岑丹溪也贊同點頭。
但他們剛下完決定,便見兩隻藍蝶自台上飛下,在人群間飛了一圈,最後落到了他們兩人身上。
四周人群瞬間變得鬧哄哄的,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投向他們。
殷雲度看向台上,穿著奇異的國師似乎已經完成了祭祀,正站在祭台中央看向人群,雖然她戴著面具並不能看清表情,殷雲度卻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看他們。
短暫的對視後,她轉身走下了祭台。
有侍從模樣的人來到他們身邊,做了個「請」的動作:「恭喜兩位公子被選中,請這邊來,國師會親自為你們二位賜福。」
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殷雲度只能點頭道:「有勞了。」
兩人被帶到一處僻靜隱蔽的亭中,不多時,國師提著燈籠施施然趕到,揮退了四周的侍者。
「這麼緊張,估計已經發覺我身上的死氣了吧。別害怕,我對你們半點惡意也沒有。」國師的聲音有些耳熟,卻又讓人一時間記不起來:「看你們的反應,那個姓姜的孩子應該只說了要你們來凡人界,並沒有讓你們來找我。」
國師一面說話,一面將面具摘了下來:「真是的,明明知道我的自由比他還有限,輕易離不開這裡。分明說好了由我想辦法將你們引去東闕,再由他將你們引導來凡人界我這裡……怎麼能出爾反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