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世顯然是他對岑丹溪的依賴表現出的更多一些,而今生就成了岑丹溪對他的依賴表現出的更多。
是誰都一樣,殊途同歸罷了。
……
翌日,兩人隨殷楹到了皇陵所在之地。
「龍脈就在這下面。」
殷楹領他們來到一處暗道,踏入之後,石壁上的燭火依次亮起,照亮了這一方幽暗空間。
「前輩……」殷雲度道:「您可有聽說過,自凡人界飛升的人間帝王?」
「自然聽說過。」殷楹提著一盞小燈走在前面:「相傳許多年前人間有一帝王以殺入道,其神魂頓悟飛升,肉身留在此地,化作了此處龍脈。」
「前輩可有聽說過,這位帝王飛升前曾留下一把匕首……」
殷雲度還沒說完,殷楹忽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沒料到他會問及此事:「是殷祝要你們來取此物的?」
殷雲度沒想到殷楹沒有絲毫停頓便將殷祝說了出來,微微一怔:「前輩是如何得知……」
「果然是他。」殷楹眉頭蹙起:「他是瘋了嗎?」
殷雲度道:「為何這麼說?」
「飛升的那位帝君是以殺入道,其兵刃雖是天下難得的神兵利器,可也滿是凶煞戾氣,普通修士難以駕馭。」殷楹道:「若要強取,輕則動搖心智神魂,墮魔失去神志化為行屍走肉。重則當即暴斃,再無迴旋餘地。」
殷雲度聽完也是一驚,但他覺得事情應該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系統雖說看他不順眼,但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總不至於這樣害他。
「凶煞……戾氣?」岑丹溪忽然開口:「是很嚴重的東西嗎?沒有能克制它的東西嗎?」
「它是至陰至凶之物。」殷楹道:「除非傳說中與燭陰同屬一脈但屬性相剋的魘龍能出世,不然這世間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能駕馭此物的人了。」
岑丹溪溫溫吞吞:「原來如此,那就不成問題了……」
「你是想要將魘龍找來?」殷楹搖頭:「且不說他是否願意幫忙,單是他的行蹤一條就足夠讓人頭疼了。我曾將此事告知照月,她又通秉了她師尊南雍宗主,准許她去百年前魘龍曾出現過的地方駐守。守了數年,半分線索也沒尋得。」
岑丹溪啊了聲,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殷楹似乎還沒說完,他又乖乖閉了嘴聽殷楹繼續講。
「人間動盪魘龍就會出世,古籍都說是魘龍降下了災禍。」殷楹語氣卻滿是不贊同:「可每一個清明盛世,也是在他現世十幾年後出現的。世道一旦太平下來,他便又隱匿不見了。」
「比起他降下災禍,倒更像是他身負使命而來,滌盪邪穢,濯污揚清。」殷楹道:「使命既成,便要離去,故而蹤跡難尋。」
殷雲度聽完,下意識看向岑丹溪。
岑丹溪道:「請前輩引路帶我們過去,其他的我們自有辦法。」
殷楹繼續向前走:「可以引你們過去看看,但是切記不要亂動。此物威力極大,若你們誤碰了惹出什麼禍事來沒人能救,我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