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猶不死心,站住了腳問:“師父,您說萬歲爺還會來永壽宮嗎?”
章回想了想道:“這可說不準,金娘娘不是正禁足嗎,萬歲爺要是走動,落進別人眼裡也不好看啊。”
她“哦”了聲,有些惆悵。忽然意識到自己過於外露了,忙笑道:“奴婢瞎操心了,請師父不要見怪。”
章回點點頭,“都是這麼過來的。姑娘還年輕,沒經過事兒。當差時候長了,就知道進退了。”
如約說是,向他行過禮,從養心門上退了出來。
經過遵義門時,那個叫汪軫的小太監照舊擠兌她,“姑娘莫不是要升發了,進去這麼長時候。”
如約不好發火,只是沖他訕笑了下,快步走進了夾道里。
一路往北,路上沒有人,空空蕩蕩地。心裡一再寬解自己,沒事兒,來日方長,哪有一口吃個餅子的……
可就是灰心,明明跟前只有一個章回,她也沒法子出手。難道只能等兩下里獨處的時候嗎?可那是皇帝啊,幾時身邊能沒人伺候?
越想越無望,越想越悲戚,恨不得找個地方哭上一場。可這深宮之中,哪兒能供她灑眼淚?眼淚只能往肚子裡流,使勁地咽下去,別讓任何人看出來。
收拾好情緒,重新回到永壽宮,剛進宮門金娘娘就迎上來,急切地追問:“怎麼樣?萬歲爺說什麼沒有?”
怎麼向她交代呢,總不能把皇帝說的那番無情的話,照實和她複述一遍。
如約這上頭還是體人意兒的,委婉地對金娘娘道:“萬歲爺說了,明白娘娘的苦悶,讓娘娘稍安勿躁,暫且在宮裡靜養著,別操心旁的。該是娘娘的東西,一樣少不了娘娘的,娘娘眼下著急,無濟於事,反倒傷了心神。”
金娘娘聽了,心頭略略寬懷,喟嘆著:“萬歲爺到底沒有撂下我,我還有指望。”語畢又問她,“那萬歲爺說了嗎,什麼時候來瞧我?”
又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她倒是追問了,可惜皇帝沒有給答覆。
斟酌再三,她又編了段話寬解金娘娘,“玉露的事兒剛出不多久,萬歲爺要是這時候來瞧娘娘,讓宮裡其他娘娘們看了,豈不認為萬歲爺偏袒娘娘,愈發要眼紅娘娘嗎。老話兒說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歲爺不忍把娘娘頂在風頭上。若是這時著力抬舉娘娘,那就不是真寵愛,是捧殺了。娘娘細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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