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辦法,如果馬氏不是這樣不依不饒,如果魏家願意大事化小,她也不會出此下策。這事兒要是不辦妥,勢必後患無窮,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不能因魏家夫婦,而功虧一簣。
定定神,她提裙從正衙邁了出來,踏上台階的時候,偏頭朝廊廡盡頭望了一眼。
那位葉同知,這會兒不知在不在衙門。她一直猶豫,到底該不該去見他,向他打探今安的下落。自己這身世,知道的人實在太多了,早前只有楊穩一個人,後來隨著余崖岸的插手,像河水決堤,捂也捂不住。
細思量,五年前就和葉鳴廊有了交集,她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當初他會拽她一把。但這件事過去這麼久,她實則是有些不敢正視了,不知到底是自己會錯了意,還是他果真和許家有前情。
心裡千頭萬緒,腳下踟躕了片刻,最後怏怏收回視線,還是應當再等些時候。
轉回身往大門上去,不想剛邁出門檻,正遇上葉鳴廊從馬上下來。回身看見她,照例露出個和煦的笑容,“夫人怎麼來了?”
如約莞爾,“來找屠千戶,有件事托他承辦。葉大人才回來麼?這麼熱的天兒,在外奔走辛苦了。”
葉鳴廊說不辛苦,“我不過是在京里辦差,不像指揮使,路遠迢迢奔外埠,那才是真辛苦。夫人這就回去嗎,不多坐一會兒?”
如約道:“事兒辦完了,就該回去了。”頓了頓,試探道,“前兒宮裡舉辦皇后冊封大典,我原想結交您的夫人來著,可是命婦堆兒里找了一圈,也沒找見。葉大人得閒替我引薦引薦吧。”
葉鳴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赧然道:“卑職還沒成親呢,哪兒來的夫人。不過老大不小了,是該考慮婚事了。”
如約訝然,“大人家裡不著急嗎,一心忙公務,怎麼連婚事都耽誤了。”
葉鳴廊說起自己的家世,輕描淡寫,“我是,在慈幼局長大,十三歲上參了軍,是好是歹,沒人管我。”
這番話說得簡短,但在如約聽來,卻不可謂不震撼。她開始思索,他的身世是否也值得探究,一個無人幫扶,卻能在短短十幾年間,從小小軍士升至從三品的人,當真會像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和善嗎?
當然想歸想,嘴上還是要虛應的,十分惋惜地說:“葉大人這些年甚是不容易啊。那麼……家裡一個作伴的人也沒有了麼?我上回來衙門,看見后街上有人領著個五六歲的孩子,似乎說起葉大人,我還以為是大人的家眷呢,原來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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