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新兒媳邀她同往,總算有個伴。余老夫人立時振作起了精神,高興地說好哇,“你自小不在京里,不知道善果寺里的明堂。說清明到中秋這一陣兒,每天有兩隻戶鐵兒翩飛,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魂兒。上那兒拜拜,能得好姻緣,趁著這時節,保佑你們小夫妻和美,早些開枝散葉。”
如約赧然笑著,“那婆母預備起來,我回去換身衣裳,咱們過會子就出門。”
說著從老夫人院兒里辭出來,回到自己的臥房,叫來了外面辦事的僕婦,把一個整理好的小包袱交給她,一面吩咐著:“帶上我的名牌,把東西送到東華門,讓門上的太監傳進養性殿。就說我身有熱孝,且今兒不得閒,不能親自送去,勞煩章總管代為呈交太后駕前。另替我帶話,好好謝謝章總管。”
僕婦說是,接過差事就出門了。
從白帽胡同到紫禁城不算遠,馬車停在筒子河對岸,河上把守吊橋的錦衣衛見了名牌,自然不會阻撓,順順溜溜就讓人到了東華門外。僕婦先是挨在一旁,等門上進出的官員都散盡了,才上前和守門的太監搭話,照著家裡少夫人的吩咐,把東西交到了對方手上。
“煩請章總管代為轉交太后,並向太后回稟我們少夫人不能進宮的因由,請太后恕罪。”
守門的太監托著包袱應了,從東華門往北,一溜小跑趕往養性殿。
那廂殿前的章回徘徊了良久,眼看太陽越升越高,等的人卻還沒來。
回身朝東偏殿望了眼,皇帝坐在檻窗下,正低頭看書。晨間太陽的金芒從檐下斜照過去,金色的光暈暈染了他的側臉,烏濃的鬢髮和眉眼,因過於無瑕,反倒讓人覺得疏離。他這刻還是很有耐心,因為有盼頭兒,連唇角都帶著隱約的笑意。
可越是這樣,章回越是憂心忡忡。余夫人是最明白事理的,既然要托他轉交東西,必定不會拖得太晚。目下眼看已經巳時了,這會兒還不來,別不會出岔子吧!她那麼玲瓏的人兒,那天既說了七月初六,不就是告訴萬歲爺,當天可以一聚嗎。然而左等右等,總是不來,這要是失了約……實在不敢想像,萬歲爺會是怎樣一番心境。
搓搓手,他擰著眉頭望向養性門,實在等不及了,預備打發徒弟出去瞧瞧。
遵義門上守門的小太監被他提拔起來了,因汪軫先前和余夫人有交集,大太監瞧人一瞧一個準,擱在自己身邊,將來是個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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