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把門打開一道縫兒,露出了一雙上下打量的眼睛,“大晚上的,找誰?”
章回自然不能告知身份,只是和氣地向門房打聽,“府上少夫人在不在家?”
門房不大襯意,覺得來人很沒章程,“你誰呀,冒冒失失登門,上來就打聽家裡內眷,也不說先遞個名刺。”
章回挨了呲打並不惱,仍舊一副和善面貌,掖著手道:“我和府上少夫人是老熟人,用不著遞名刺。勞您大駕,打發人進去傳個話,就說門上有個姓章的求見,少夫人一聽就明白了。”
門房拱起了眉,“哪個張?弓長張?”
章回說:“立早章,熟人兒。”
門房便沒再刁難,轉身喊傳話的婆子,“上裡頭去一趟,看看少夫人歇下沒有。有個立早章來找少夫人,說是熟人兒,請少夫人的示下,見還是不見。”
傳話的婆子領了命,快步往內院去了。進了二門,站在廊上叫站班兒的婢女,讓她們往裡頭遞消息。
消息很快送到如約面前,只消一句“立早章”,她就知道是那人來了。
該怎麼辦?她猶豫不決。見是一定要見的,但怎麼利用機會,卻讓她一時犯了難。
到底是應當循著先前制定的計劃行事,還是乾脆揣上刀,出其不意間扎他一刀了事?
打發了傳話的婢女,她起身在屋裡踱步,走到內寢的柜子前打開櫃門,翻找出匕首,本想放進袖袋裡,可是手忙腳亂,死活塞不進去。
也就是這一受阻,她慢慢冷靜下來。想起余崖岸說過,當初十幾個死士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要靠空手白刃,恐怕玄之又玄。
況且這會兒還沒找回今安,她還得留著這條命,等著和今安團聚。所以目下不能暴露,得接著忍耐,從長計議。
嘆口氣,重新把匕首關進了柜子里。她回身到鏡前整理儀容,點上了淡淡的口脂,這才順著抄手遊廊往前院去。
小雨紛飛,因著起風,一掃白天的悶熱,連樹上的知了也噤了聲。她就著大門上的燈光探看,見章回正在檐下徘徊,老遠便朝他褔了福身,“這大晚上的,您怎麼來了?”
“唉。”章回臊眉耷眼笑了笑,“這不是有差事在身嗎。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趁著大雨還沒到,您隨我來吧。”
如約遲疑了下,到底還是勉為其難點了點頭。待要傳人陪同,章回搶先一步說別,“有些話得背人。夫人放心,就在前頭不遠,您跟我去了,我一定全須全尾再把您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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