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個人流落在外,病了沒錢抓藥,也沒人照顧她,進宮之後更是不敢生病,怕給扔到靜樂堂去。這幾天倒是得閒了,中秋之前無事可做,瞧准了忙裡偷閒生一回病,消磨消磨時間。以前自己不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如今卻習慣了陀螺一樣忙個不停,她娘要是看見現在的她,一定不會再叉腰指點她,說她懶出蛆來了吧。
不過這場傷風纏綿了好幾天,眼看中秋臨近了,到了十四,先頭定做的衣裳送來了,十五要盛裝進宮赴宴,這是每一位誥命夫人的體面。
余老夫人念叨著,不知元直什麼時候到家,如約舉著新衣裳在她身上比劃,一面應著,“今兒要是趕不及,那明天也未必能到。”
老夫人只顧嘆氣,“這腳程夠慢的,八成帶著累贅。”
別的也不去估猜了,和兒媳婦定準了明天要戴的首飾,第二天晌午過後便收拾起來,進宮參加中秋晚宴去了。
中秋宴,於大鄴上下都很重要,既是過節,也是聯繫君臣感情的好契機。皇帝在前面皇極殿設大宴,皇太后在暢音閣里搭戲台,朝中大臣和夫人們各有各的樂子,各有各要應付的對象。一大幫人圍著皇太后奉承,倒是一旁的皇后,顯得和周遭格格不入。
金娘娘撇了撇嘴,偏頭對如約道:“我先前還眼紅她,這會兒看她也不容易。當上了皇后,地位榮耀都有了,唯獨手上沒什麼權。前兒她和太后說,娘家一個妹妹到了應選的年紀,想送進宮來,請太后的示下,你猜太后怎麼說?”
如約捏了盤兒里一塊糕點填進嘴裡,“不知道。”
金娘娘搖頭晃腦描述,“太后的臉子,一拉那麼老長,說‘我不管皇帝的事兒,你自個兒問他就是了。當上了皇后,頭一條要感恩,第二條是要安分。你們一個個兒都是敬獻請託進來的,皇帝待見你們哪一個?還往裡頭填塞,是不是糊塗了?你如今地位穩固得很,用不著再夯土了’。”說著聳聳肩,“你瞧,太后老祖宗就是這麼一針見血,不盼著任何人好。”
“怹老人家不是一向這個脾氣嗎。”如約道,伸手又捏了一塊點心擱進嘴裡。
金娘娘訝然打量她,“你怎麼吃個沒完?別不是懷上了?”
她猛不丁神來一句,驚得如約差點噎著。好不容易平穩住了,伸出去的手只好又縮了回來,訕訕道:“我中晌沒吃什麼東西,有點餓。這茶食怪好吃的,忍不住多吃了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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