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蘇茗就發現自己穿到了這個反派剛出生的時候,他名義上及身體上的爹要摔死他。
他在現實中也是個,沒有得到過父母的任何溫情,但他卻有一個師父,是師父撫養他長大,教授他劍法道術,教他走上修仙,不料自己引來雷劫,大概也許可能一定是已經死了……
如果師父知道,不知道該有多傷心,但師父自他上大學時就失蹤了,他也不知道他的情況。希望師父能夠節哀。
話說回來,按照原劇情,反派他爹是如何改變主意的呢?他只是簡單聽了解說,解說可麼有說這麼細的東西。
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人正用手掌掐著嬰兒柔嫩脖頸,他都被掐出了眼淚,然後那人又放下了手掌,不再殺他……搞不懂。
再然後蘇茗就意識到自己的意識又要陷入模模糊糊的沉睡,這時他才發現,這世間上居然有比穿成反派更可悲的事情,那就是穿成反派的……第二人格?
蘇茗從水池裡出來的時候,體力已經消磨殆盡。他蒼白著跪倒在地上,感覺全身都沒有知覺了。他伸出凍僵的手呵了口氣,白氣顯著,卻沒有絲毫的熱度,他順著自己的記憶一步步的挪到那偏僻的小院。
小院裡沒有人。
他從柜子里找出一件比較乾燥的衣裳,把濕衣服換了下來。換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上的鞭痕,條條鼓脹。還有一些細碎的傷痕。像是被指甲掐的。
他穿上衣服,爬上床,把自己裹到被子裡,這被子竟也是冷硬的,當真是,布衾多年冷似鐵。他還很餓,胃裡火燒火燎的。所以從今以後,他就是濮陽殊了?還要繼續忍受這樣的日子啊……
木門嘎吱一聲響,是濮陽殊的奶娘進來了。她家境貧寒,丈夫無能,誕下一個孩子後,家中卻已沒有分文,為了溫飽,她毅然決然的入府當了這個不詳之子的奶娘,自己剛出生的小兒子卻在不久後夭折,於是她一心以為是濮陽殊剋死了她的小兒子。
整個天都城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位不詳之子,濮陽潛意欲隱瞞,但,這種事情又豈是隱瞞的住呢。他出生的那一天,整座天都城的人都看到那赤紅的天空。濮陽殊檢測天賦時,那位從羅浮山來的道長更是給他批命為「命主天煞,■■■■。於天獲罪,無所禱也。」
命格一出,天都城的城民都上書要判其絞刑,那位仙長卻連道不可不可,問其緣由,他卻只是仔細的看著濮陽殊的臉,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最終只說此子身帶因果,不可輕殺。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奶娘秋娘進來的時候,眼中帶著怨憤。蘇茗知道,她大概是又與丈夫吵了架,具體緣由卻不甚清楚,想必又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每每在丈夫那裡受氣,秋娘總是習慣發泄在濮陽殊的身上。最開始她只是用手去掐濮陽殊的腰,後來,見濮陽殊只是逆來順受,別人也不管濮陽殊,便越發變本加厲。
庫房本就剋扣濮陽殊的月例,再經奶娘一盤削,卻是盤削的乾乾淨淨。
秋娘一進來便看見了搭在凳子上的濕衣服,嫌惡的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丟出一個飯盒,隨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