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卿自然不是來給濮陽潛做下人的,某種意義上他是奉濮陽潛的命令來考教濮陽殊。如此一看,眼前這孩子竟是不卑不亢,溫和有禮。
那樣的小院裡,竟也能長出這樣的英才?
而且,那可是龍膽朔寒槍與湛盧飲雪劍啊。
他的眼裡別有深意,帶著打量的探究,蘇茗不喜歡他的視線。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他就對眼前的人沒有什麼好感。
「家主大人給您安排了新的院落。至於槍與劍……它們都很暴戾,不允許別人動它們。所以,它們還停留在原地。」
世人皆知龍膽朔寒槍暴戾,卻不知湛盧飲雪劍的脾性竟也與其槍一般無二,該說是此劍太驕傲了麼。
此後,濮陽潛與蘇茗就分兩次把那刀和劍帶了回去。值的一提的是,那刀劍似乎分別對他們很有意見,具體表現在,蘇茗拿龍膽朔寒槍時,槍會輕顫;濮陽殊拿湛盧飲雪劍時,劍會低吟。比起對別人的反抗,它們的這種反抗可以算是輕微,但……
「還是你拿你的槍,我拿我的劍吧。不然,它們都要鬧脾氣。」蘇茗愛憐的摸了摸劍,劍發出輕快的低吟,像是歡喜。換成濮陽殊撫摸他,劍便緩緩低吟,還泄露出了一絲絲鋒利的劍氣。
龍膽朔寒槍同理。
濮陽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不過,是排斥厭憎除主人以外的人接近……麼。蘇茗看向手中劍,斂下沉思。
-------------------------------------
接下來的一周,簡直是天堂。他們擁有了侍從,還擁有了小廚房,更重要的是,還擁有了零花錢。每月三十枚金銖、一百枚銀毫。這簡直是一筆巨款。要知道,買一個手腳俱全、形貌皆好的凡人奴隸,也不過是十枚銀毫。
蘇茗穿著白衣,跪坐在案幾前,用手撥弄著金銖,金銖碰撞,發出脆響。這些時日,關於槍劍,關於練武,包括身體的轉換,他們都做了詳細的界定。
蘇茗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是有界限的,最開始的幾日,他與濮陽殊不分彼此,不經過他的同意便搶奪身體操控權是關心則亂,事急從權。
但他們不可能永遠這樣沒有規矩的生活在一起。
舍友之間,尚有矛盾。更何況是……這種。如今濮陽殊還年少,等他長大了,擁有自己喜歡的人。蘇茗還能繼續呆在他身體裡麼?自然不能。脫離身體這種事情也應該提早準備。
所以他和濮陽殊約法三章。首先便是關於時間,日子是一人一天。
其次便是隱私權的問題,這一周里,蘇茗揣摩來研究去,終於明白如何屏蔽濮陽殊,即切斷濮陽殊與自己的聯繫。他也教會濮陽殊如何屏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