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嗯。」
不知道這個顧雪卿是什麼來頭,書中似乎並沒有他。
顧雪卿敏銳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微微放鬆了一些,看來,跟他聊這棵樹是對的。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天,他觀察濮陽殊,卻發現他真的很難懂,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這麼難懂,大概也不能同時得到槍與劍的支持?
他對吃食與衣著都沒有什麼要求,似乎比較偏好清淡偏甜一點的飲食。睡覺是平躺著的,不會亂動。每一天晚上,他都會把自己的武器放在旁邊,區別只在於一天放劍,一天放槍。他的心情是一天一個輪換,今天比較溫和的話,明天就比較冷淡。溫和的時候,他會練劍。冷淡的時候,他會練槍。
顧雪卿很懷疑這是那兩柄武器帶給他的影響。畢竟,如此器物,一柄已不好掌控,何況兩把。器物有靈,與劍主必然是有強有弱,強人馭器,強器馭人,這是經久不衰的真理。
「為什麼要種樹呢。」
濮陽殊把蘇茗講給他的話講給顧雪卿,當然隱去了蘇茗的存在。顧雪卿聞言,卻是微微一怔,這樣的想法,還真的有些……風雅。天都城並沒有這樣的習俗,只是,在遙遠的離國,似乎有這樣的習俗。
「那,為什麼種了兩株?」濮陽殊對那兩株梧桐樹的兩株是沒有意見的,但,當濮陽殊說這棵樹代表的是他自己之後,顧雪卿不由得有些疑惑,為什麼要種兩株。是害怕有一株樹枯死,於是特意種了兩株?
濮陽殊沒有言語。他該怎麼說呢。他平生第一次產生了類似於糾結的情緒。他知道他不能把蘇茗的存在說出口,但他也不想抹去蘇茗存在的痕跡,過往的所有的未被他放在心上的東西,如今似乎在慢慢的復甦。
他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龍膽朔寒槍,握住它時的顫慄感又浮上他的心頭,似怒非怒,似哀非哀。他居然生出來一點痛楚,是從心頭泛出來的,細密而疼痛。
「怎麼了。」濮陽殊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他搖了搖頭,用手止住了顧雪卿欲要撫他額頭的動作。
「哥哥,你在麼。」他問識海里的蘇茗。
蘇茗不凝神看外界,便感知不到外界,識海里一片空茫,他見濮陽殊沒什麼事情,便開始鑽研起前世未竟的陣法,剛進入關鍵,就聽見濮陽殊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