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眼前的這東西麼。
蘇茗:「……小心。」
蘇茗並沒有阻止濮陽殊的動作。濮陽殊嗯了一聲,隨即小心翼翼邁出一步,行走在金銀財寶的中間,實話說,金銀財寶箱子幾乎都堆滿了,只留下這樣的一條小道,一看就很有詐,但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濮陽殊微微屏住呼吸,數著自己的呼吸與步數,七、八、九……
突然的,濮陽殊僵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踩到那東西不過一瞬,便有萬千根冰藍小針牛毛般從牆壁孔洞中射出,他瞳孔驟然緊縮,身體翻轉,那千萬根針便順著他的身體擦過,落在地面上,有雨打海棠之聲。
而那冰針又迅速的消融,反而氤氳出一種獨特的香氣。
濮陽殊只是吸入了一些便覺得不妙,正欲要摸出匕首給自己扎一刀,下一秒卻是陷入沉沉的睡眠。
蘇茗……亦如此。
「阿殊,阿殊。」
濮陽殊被人從夢中喚醒,卻看見濮陽宣伸出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他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腦海有些昏沉,又有些隱隱的不安,便只強自露出一個微末的笑容。
「娘,你看,小弟這一場病生的是愈發沉默寡言了,本來就老成,沒有一點孩童的樣子,誰知道這情況越來越嚴重了。真是的。」
濮陽宣笑著遞過來一碗湯藥,眼睛裡是灼灼的笑意。
「喏,小弟,喝吧,你這次無意掉下冰湖,可是很惹娘生氣的,所以,蜜餞可是沒有了的,你就喝這麼苦的藥吧。」
「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個女聲傳來,濮陽殊抬頭望去,只見柯夢瑤一身綾羅綢緞雍容富貴,眼神中卻滿是疼惜,是了,她是自己的母親,自己是她懷胎十月所生,她如何能不疼惜自己。
濮陽殊有些恍惚,緊接著他摸了摸底下的被子,被子是綢緞的面,撫摸它宛若撫摸一捧月光。
柯夢瑤卻是端過了濮陽宣手裡的湯藥,將藥碗湊近了他,「喝吧,喝了這個,病才能好,羅浮山的道長都說你是天赦入命、逢凶化吉,所以,娘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不帶任何一個人就要去冰湖玩啊,如果不是有侍女看見了你,你是個什麼後果?你身子骨本來就弱,這次落水,更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娘該怎麼活?」
柯夢瑤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眼裡是慈母的關懷,她將藥碗捧在手心,試探了一下手心溫度,斥責起濮陽宣來,「你怎麼煎的藥,這藥這麼燙,怎麼給殊兒喝,還有啊,你都不準備蜜餞這些小玩意兒麼,我看你是一點都沒把你弟弟放在心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