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殊。濮陽殊有什麼資格讓他另眼相看?不過是一個賤種罷了,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對他這樣心慈手軟,一時憐憫,居然能讓他成為你的絆腳石麼?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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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一點兒也不傷心,說起來,我從未如此愉悅。父親被革職,便再也無法對母親那麼高高在上……這些日子,也不再流連於風月之地,夫妻感情倒是好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
濮陽純看著濮陽殊,「你是來探問濮陽宣的情況吧。他是書院第六,而我是書院第二,你問我,當真是沒錯。不過,我給你情報,你能給我什麼呢?」
濮陽殊:「我並不是來找你要情報的。」
「……啊?」
「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了,看到你精神這麼好,我也放心了,我走了。」
濮陽殊走了,來的這麼突然,走的也這麼突然,就好像,他只是專程來見自己一面,像是被什麼人逼著來的一樣,見自己只是為了完成一個自己並不情願做的任務,透著十足十的敷衍。
不是,他有什麼病吧。
「你,你就這麼走了?」
「對啊,見也見過了,安慰也安慰過了。就這樣吧。我們今天吃什麼?如果,我還想吃昨天晚上……」
「不行。那是生日的時候才能吃的。」
「那你呢,你難道從不過生日麼。」濮陽殊停下自己的腳步,內心卻存上一點微妙的期待。這種期待,也是一種陌生的體驗,好像自己的心口被一片柔軟的羽毛擾動了一下。
「我的生日,在霜降。」
「哦。」
濮陽殊又攜帶著那塊令牌出了濮陽府,在天都城內閒逛。月影嵐的訓練已經恢復了,但那隻狐狸卻還是被捉到,她依舊帶著濮陽府的至寶四處逃竄。城內的戒嚴明顯強了許多,到處都可以看見穿戴著兵甲的巡邏衛,街道上的攤販與行人也稀疏了不少。
濮陽殊在外面行走的時候總是喜歡穿那一件黑色的披風,把兜帽覆蓋在自己的頭上,便可以蓋住自己大半張臉,任何人也不能看見他的臉容。
他注意到四周的牆壁上貼著通緝令。一個自然是那三尾的紅狐,另一個,卻是一個青年。那青年攏束著長發,發尾只束著一束紅繩,那紅繩是用硃砂所染,顯得極其鮮亮。此人,名叫應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