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些焦急。
濮陽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覺到嘴唇處綻開的細微傷口,那裡有些破損了,散發出微微的血腥味,使勁舔咬就可以品嘗到那股咸腥。
「我很好呀。」
與此同時,發出關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矗立在場上的濮陽殊,他看著這個只到自己腰間的孩子,認可般的詢問道,「你還好麼。」
第29章
濮陽殊雖然救下來濮陽宣,卻沒有關心他,反而關心起來濮陽殊,這一點,眾人也自有思索。
至少,濮陽宣的臉是在那一刻煞白了。
濮陽殊便在此刻慢慢的動了。
他的心緒並不若眾人想的那樣繁雜,濮陽潛的認可對他而言一文不值,他已經敏銳的從濮陽潛的眼神打量中感受到一種不適,一種自己被放在秤桿上稱斤算兩的不適。
不適……麼?自己以前從不會有這種不適。不過是一個眼神,自己為什麼會不適?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玄衣。
那道巨大的腰側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但流血的量已經少了不少,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腰側的那一片衣服大概是已經被血浸透了,鮮明的痛楚賦予人活著的實感,在乎的人的安慰,更如楓糖一般甘甜。
他放鬆自己的肌肉,那柄槍便被他插到了擂台上,槍是那麼鋒利,插入那一塊擂台岩石就像是切開一塊厚豆腐,他微微踉蹌了一下,靠上槍,維持著自己身姿的挺拔,環視了一圈四周。
他聽見蘇茗微微繃緊的聲音,「你受了很重的傷。」奇怪的聲調,顯得很緊,硬邦邦的,不像他往常說話的溫情。
當然,他們也沒認識幾天就是。
「我贏了。」他說。
他的聲音很小,卻清晰的迴響在整個擂台上。
蘇茗:「……嗯。」
他站在擂台上,旁邊是濮陽潛與濮陽宣,他的目光卻越過擂台上的二人,越過擂台下的烏泱泱的人群,最終投注在自己面前,虛空的某一點上。
蘇茗。
他是見過他的,就在那一次的幻境,是他拉著他的手逃離那些破碎的記憶,那個時候的他,就是這樣仰望著他的。
他能看清他的臉,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也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