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抓他們,卻是為了他們的血。據他們所說,狐妖每一次都會在他們的身上取滿三碗血,不知要拿著那些血幹什麼。
左虎抿了抿唇,「有些人已經很虛弱了,所以,她才又去外面捉人。我們有求過她,讓她把虛弱的那些孩子先送走,因為她說過她並不會殺我們,等她的事情做完了,便會放我們走的。可她不肯把虛弱的人先送走……」
他又看向最裡面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最年幼的,也是童應的弟弟,名叫童河。
他像是發著燒,臉上紅撲撲的,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他的額頭上還蒙著一塊撕扯下來的浸滿了水的布巾。
「所以,濮陽府的人會來救你麼,你的身份,你穿著這麼好的衣服……他們一定會救你的對不對。」
左虎的眼神中帶了些焦急,他是這些孩子裡最大的,一直以來,他都在當一個靠譜的大哥哥,但是,他也會惶恐他也會焦慮,他撐了十天,卻看不到一點點希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狐妖會遵守諾言上。
可她真的會遵守諾言麼。童應也用相同的眼神看著他,另外的一些孩子聽到這樣的言語,眼神中也閃爍上一點期冀。
會……有人來麼。
「我是濮陽殊。」濮陽殊說。一些孩子不明就以,以為他是在做自我介紹,左虎來自滄月城,對天都城的情況也不太了解,但他卻注意到童應的臉色變得有些警惕。
左虎:「怎麼了?」
童應卻不肯開口,只是看著濮陽殊。
濮陽殊便道,「因為,我是災厄之子,天都城的人都說,我會給別人帶來災禍。」
「欸?」卻有細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童河。童應聽見弟弟的聲音,更緊張了,便飛快的跑到他的身邊,又探了探了他的額頭,「怎麼了,哥哥在這裡。小河?」
童河卻勉強自己睜開了眼睛,「……哥哥,什麼災厄啊。」
「沒什麼,我們只是……」
「我聽到了哦。是說,那個小哥哥是災厄的意思吧。」
童河微微喘息了一下,「災厄,是很強大的力量吧。我覺得,這還蠻好的,就像那個毀天滅地的銀龍一樣……」
童應冷冷的哼了一聲,他這麼努力的想要說話,他還以為他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要同他的哥哥說最後的話,簡直要把他嚇死,他卻說這樣的話,真是,真是讓人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