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殊走近那柄劍,劍柄卻震動了起來,濮陽殊便止步了,「……它根本不喜歡我。」「多相處一下,總會喜歡的吧。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要對它熟悉一點,如果哪一天我離開了……」
「哥?」濮陽殊說。
「嗯?咳咳。」蘇茗說,「我難道都不能休息麼。要是我累了倦了困了不想動彈了,對手偏偏要比劍……怎麼辦?」
濮陽殊哦了一聲道:「我管他們?」
孩子的叛逆之心已經出來了麼。蘇茗正色道:「快去擦劍。」
濮陽殊便靠近了這柄劍,劍發出輕微的顫慄與劍氣,划過人的皮膚,帶來一點點微痛,濮陽殊便握上了那柄劍,蘇茗則是警告的看著湛盧雪飲,千萬不能傷到濮陽殊……濮陽殊握住這柄劍,卻發現周身的刺痛驟然消失,湛盧雪飲則是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輕吟。
這柄銀色的細劍,握在他的手中,他感受到劍柄上細微起伏的鱗片狀的凸起,也感受到一股沉鬱的悲傷,這就是雪精鐵所鑄之劍麼。鑄劍師將雪精鐵視作鑄器聖品,贊其為「仙人眼淚」,看來並不是無的放矢。
「你為什麼,總是不懂得保護自己。」濮陽殊突然說,就在剛才,他似乎陷入一個短暫的幻境,幻境中,似乎有這樣的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只是輕言細語,卻有雷霆姿態。
蘇茗微微蹙眉:「……你怎麼了?」
濮陽殊卻像是斷線了一樣沒有出聲,蘇茗覺得他像是僵住了,怎麼,又開啟了什麼支線任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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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太深太深。一個腳步聲,卻在幽暗的甬道內響起。長長的甬道上,鑲嵌的儘是拳頭大的明珠,散發著瑩瑩的光輝,有長長的壁畫在牆壁上鋪陳開來。
一人緩緩踱步在這裡,沉悶的腳步聲踏出,像是要踩到人的心底。
不知走了多久,繞過多少機關,卻是來到一處鐵門,一隻青面獸首的游靈便緩緩甦醒過來,銅鈴一般的眼神呆滯的望著他,這是以特殊秘法煉製出來守護寶庫秘藏的門靈,只有煉化者及其子孫後代的鮮血才可以打開此門。
那人便將手指緩緩伸向獸門,用銅獸的牙齒刺破他的手指,一滴紅血落到游靈的舌頭上,游靈舌頭一卷,便閉上了口,眼神也多了一抹靈動。
門,緩緩的打開了。裡面卻沒有任何秘藏,只有一個人,被吊在這裡,長發蓬亂的蓋在他的臉上,十數根鐵鏈將他牢牢的捆縛在這裡,動彈不得。
「你,還是不肯說出地圖的位置麼。」他問。
被鎖鏈捆縛的人,卻只是低著頭,微微扯動鎖鏈,道:「……我不會,告訴你,那樣東西,只會給浮花島……招致毀滅。」
「可是,我無所謂浮花島的毀滅。你難道……不關心你的妻子兒女。你知道麼,你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但是我耐心有限。她們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你猜,我會如何對待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