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昭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明顯有些食不知味。錯眼一瞥,恰好與濮陽殊對上視線,於是不由自主露出一個略帶輕蔑的笑容,濮陽殊注意到了他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去跟盤子裡的魚刺較勁。
濮陽昭的示威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反應,只得到這麼一個意味不明的輕飄飄的點頭,濮陽昭只覺一時之間,鬱郁難平,再看自己碗碟里的食物,更是食不知味。
他只恨不能把自己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上。
濮陽殊的筷子用的不是特別好,面對這種精巧的活計,難免有些手足無措,相較之下,蘇茗道筷子技巧簡直就是爐火純青,他可以很容易很輕巧的就用筷子剝去所有的魚刺。
「哥哥。」濮陽殊喚道。
「你的技巧真的應該練練了。」
濮陽殊微微眨了眨眼睛,便繼續用筷子剝起魚來。說起來,他大概是場上吃飯吃的最認真的人吧,該吃飯的時候就應該好好吃飯,什麼事情能有吃飯重要呢,濮陽昭的一個眼神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不得不說濮陽殊的這個想法也許是出於早些年什麼也吃不到的後遺症……
總之,濮陽昭已經被他這種無言的輕蔑震懾住了。
吃完飯,自然是分道揚鑣。
濮陽殊一邊走路,一邊同蘇茗說著漫無邊際的話,關於他的課業,關於他的槍術,關於他突飛猛進的修為,關於他越來越漂亮的字。
「你的字,寫的越來越好了。」
「還是比不上哥哥。」濮陽殊微笑著說。
現在的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微笑起來不說讓人感到如沐春風,好歹不會讓人誤會濮陽殊心情不好或者乾脆是個沒有表情的痴呆。
濮陽殊的笑容可是在鏡子面前練習過好久的。他還用自己的雙手撐著自己的嘴角進行輔助練習,讓蘇茗笑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濮陽殊也想起了那段時光,眉頭不由閃過一抹不自在,「真是的,哥哥,你是不是又在心裡取笑我。」
「取笑你?怎麼會呢。哥哥是這樣的人麼?哥哥怎麼可能也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嘛。只是,你當時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很笨拙,我很久沒看見你這麼笨拙的樣子了。」
笨拙的可愛麼。誰願意得到這樣的評價啊。濮陽殊穿過花園,打算走小路進入自己的院落,不由道:「哥哥,我覺得,濮陽昭看我的眼神……」
話音未落,他卻看見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