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際卻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雷響,蘇茗打開窗戶向外望去,只見烏雲密布,沉甸甸的雲按壓在天的邊際,時不時傳來沉悶的雷聲,有一兩隻低飛的雁從空中掠過,發出不太清亮的燕啼。
看來很快就會有一場大暴雨。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有些熟悉,不過這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久遠到……是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就是在這樣的雨天,自己遭遇的雷劫,被雷劈的七葷八素,你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嬰孩的身體,然後他又很快的陷入混沌,再醒來的時候,便是濮陽殊落水。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自己的身體……應該早就已經腐朽成灰了。也是,畢竟是被雷劈了。
自己的靈魂到達這裡,自己的□□估計是留在了樓頂。
真不知道會被網友如何評價,想必是少不了「何方道友在此渡劫」的評論,不過沒有哪一個人會知道,自己是真的渡劫失敗了。
孟極卻在此時悠哉悠哉的進來,不太舒服一樣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也是雷雨之前的天氣,總是這麼悶熱又潮濕,怪不得它表現的這麼不舒服。
十年過去了,這隻小獸已經徹底的長大了,身形膨脹了不止一圈,皮毛也顯得更為雪白密實,它看看蘇茗,便踩著優雅的步伐昂起頭來讓蘇茗撓它的下巴。
這樣的殊榮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十年過去了,它的體型胖了不少,與其相伴而生的是它的自尊心,話說這種生物真的有自尊心存在嗎,十年前的時候,明明是只要給它一塊糕點,怎麼摸都可以,現在是不行了,可能是覺得自己身價上升太多,不是區區一塊糕點可以收買。
蘇茗用靈活的手指撫摸著它的下巴,它就渾身都癱軟下來,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蘇茗的這手絕技,也是常人所不能及,更讓濮陽殊難以望其項背。
「是不是很疑惑呀?有的時候我撓你這麼舒服,簡直是技藝高超。有的時候就像是個新手一樣。」那是濮陽殊的手藝。
胖球正在享受蘇茗的按摩服務,聞言卻只是搖了搖了尾巴,清淺的瞳眸里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蘇茗便狠狠的揉了一下它的頭,道:「不要擺出這麼聰明的眼神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呢。」
孟極胖球閉上眼睛,專心享受起按摩來。
這時,蘇茗卻感到手腕一燙,是手腕上的銀鐲在發燙。他握住那枚銀鐲,感受銀鐲的溫度慢慢冷卻,鐲上的獸頭卻依然執拗的指著那個方向。
催促著……蘇茗,去往鐲首指使的地方。
那裡是西方,往西,是大海。
「對了,你吃豬肉麼。桌子上就有,不過是生的。」他指了指桌子,孟極就高傲的撇過了頭,換來濮陽殊的哼哼聲。
「哥哥,你看它,都是慣出來的毛病,以前它什麼都吃,現在它都挑食,真該去去這毛病。」
濮陽殊在識海內同蘇茗說話,照理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孟極卻突然嗷嗚了一聲,幽怨的看向蘇茗,一直搖擺的尾巴都炸了起來。
濮陽殊:「……」
蘇茗失笑的摸了摸它的頭,「怎麼啦,我可什麼話都沒有說,不吃就不吃吧,而且生的吃起來也不好。廚房裡應該做了你愛吃的肉鬆糕,我給你拿兩碟來吃吧。別聽他的,我才不會剋扣你的食物,讓你吃不喜歡吃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