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魂相關草藥已經被毀壞。
短短的一夜,顧雪卿會有什麼辦法麼?
他不知外界情境,卻迫不及待想要前往歸墟,拿回自己的力量。
他再也不想濮陽殊因為自己的緣故……招致任何的劫難。
他開始探查周圍的情況,並用雙手撫摸起牆磚。
他分明能感覺到到濮陽殊,濮陽殊卻不同他說話,是他在同他置氣吧,因為那株梧桐,他撫摸牆紋的動作卻頓了一下,隨即又轉為尋常。
濮陽殊的心卻是愈來愈冷,哥哥,已經連一句話都不想同自己說了,也是,現在自己在哥哥的心裡就是一個卑劣的囚禁者吧,是個不擇手段的看錯了的瘋子。
瘋子就瘋子吧。
他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哥哥,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中,明明是你先伸出手的,你不能隨隨便便的牽起他的手又隨隨便便的把他放開,他決不允許!
哥哥,你知道麼。
其實,自己也很期待你可以擁有一個身體,可以真真切切的與你握手、擁抱、抵足而眠。
他曾經是那樣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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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嵐找濮陽殊稟明情況,並且把那一支梅花遞給濮陽殊,濮陽殊沉默一息,道:「一日,要堅持一日。不管怎麼說,要堅持過今夜的月圓之刻。」
他害怕哥哥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做出一些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月影嵐看到濮陽殊眼底的堅定,便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少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非常的重要,只是一天,只是一天而已,天都城怎麼樣也不會淪陷的這麼快。
「哪怕是死,屬下也會護二位少主周全。」
濮陽殊輕輕的笑了一聲,「別動不動就死來死去的,讓他聽到就不好了,他最厭煩這種話。」
他拍拍月影的肩膀,道:「要保護好自己,不然,他會很傷心的。」
月影嵐動了動嘴唇:「……是。」
他的心裡還是存著一點疑慮,這點疑慮最終化作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他不由問道,「是茗少主的問題麼,所以非要撐過今晚,他的傷,究竟嚴重到何種地步?少主,可不可以不要瞞著我,我也很為你們擔憂,那天之後,茗少主便再也沒有出現,那天之後,每次見你,都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少主的氣色都很不好,唇瓣蒼白,像是生了大病。少主你也不請醫師,不喝藥。」
濮陽殊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想自己的演技難道真的有這麼差,想笑兩聲卻是笑不出來,果然,笑容這種事情還是哥哥比較擅長啊,但自己已經……
「我的病,是心病,都是心病了,怎麼能用凡藥來治?」
濮陽殊拍拍月影嵐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憂,「只要哥哥恢復到從前,我的病也就不藥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