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青衣的老人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點愛憐,雙手一動,那枚鱗片卻又自他心口而出,老人雙手一撫,便化作盈盈一把匕首。
「這把刀,藏著問題的答案,不要問,要用心來聆聽。」
他把匕首交付到蘇茗的手指,眉宇微凝,像是有心事。
「師父,你在哪裡,你為什麼要……你現在安好麼?」
句句詢問想要出口,話到口中,卻是難以說出,到最後,便成了關心安危。
「傻孩子……」
青衣老人撫了撫自己的鬍鬚,「記住,答案在你的心裡。」
蘇茗:「師父,別打啞謎了!別打啞謎!!」
青衣老人撫摸鬍子的手卻僵住了,他看著蘇茗,欲要嘆息,最終還是沒有嘆息,「時間不多了。」
「匕首有什麼用?師父!!!!」
老人:「……」
「如果你想改變既定的結局,就讓濮陽殊用這把匕首捅入你的心臟,讓你的血沾染他執刃的手,如此,方得解脫。」
他的眼神中卻帶上了一點悲涼,「阿茗,你還記得小的時候我給你講過的童話故事麼。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小美人魚的故事麼……」
下一瞬,天旋地轉,蘇茗只來得及握緊手中匕首,匕首卻又化作一片龍鱗,貼在他的手腕上,是彎彎的一尾月牙,仔細看,有點像銀魚的尾巴。
失重的感覺。
蘇茗感覺自己在跌落,終於,他的腳觸碰到了實地,他幾乎是一下子摔在了草坪上,說痛,當然是不痛的,反而有一種奇異的輕飄飄的質感。
他從草坪上慢慢的起身,用手摟了摟鬱鬱蔥蔥的小草,摟了個空。
現在的自己……居然是魂魄的狀態麼,仔細打量自己,自己的身形確實是半虛幻的狀態。
自己居然變成了一隻鬼?
他茫然起身,打量四周。
面前是巍峨的宮牆,他悄悄的慢行於宮牆側面,有一隊侍女游魚一般的從他身邊走過,穿著素色的深衣,手裡捧著青銅的器皿。他下意識想遮蔽身形,下一秒才後知後覺他們應該看不到自己。
他在陽光下伸出略略有些透明的手掌,終於意識到現在的他只是一隻孤魂野鬼。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月光錦散發著淡淡的光,白衣金線寬袖,正是他歷劫的裝扮,但並沒有破損。
他在宮城裡遊蕩,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見到他。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穿牆。
穿來穿去,穿來穿去,竟到達一處隱秘的地宮。
也許,這是宿命的一部分。
地宮內,有人竊竊。
聽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這裡是皇室培養暗衛的地方。
他飄進地宮,看見一堆孩子正在用手中的武器打鬥,他們都是些小蘿蔔丁,穿著一身緊袖的黑衣,面容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