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遺忘了什麼?但他能遺忘什麼呢。他所有的記憶都儲存在他的腦海里,調動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空白。
魔兵很快就把他們帶到一艘飛舟上,飛舟是用靈石驅動的,從這裡往下看,可以看到縹緲的雲海與崩涌的海,那海水又被稱作弱水,連羽毛也不能承載。日月崖獨特的地理環境,形成大小林立的浮空島,殊茗宮,正是建立在最大也最高的那座浮空島上。
魔兵對他們的態度只是淡淡,既沒有羞辱輕慢,也沒有別的什麼。
他們甚至沒有給他們帶禁靈鎖,是太放心他們,還是覺得他們修為不濟翻不起什麼風浪?也許二者皆有。
真正到達殊茗宮,會發現這簡直是一座城池。與普通的城池沒什麼兩樣,非要說的話……居然是十足的美麗,而且是仙門風格的那種美麗。
然後,他們就被丟到了侍君殿。
一聽就知道是做什麼的宮殿。但是,進去以後的氣氛卻不同尋常。
侍君殿說是殿,更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座樓。
第一層是大堂,很是明亮,那一群所謂的侍君就在這裡,或坐或站,手裡都拿著些什麼東西。
引他們這一隊人進來的魔兵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蘇茗一行人說七樓還空缺,從此以後就是他們的房間。
至於更多的事情……
魔兵淡淡道:「這裡住的都是侍君,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以去問他們。但是,不要妄圖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乖乖呆在這裡,若無命令,不准出侍君殿,若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就都收一收,小心治你們罪。」
魔兵離開了。
蘇茗這一行人看著殿內的人,都有些惶惶,不知道做什麼,也不知道這魔宮是怎樣的洞窟,侍君殿內又有多少的勾心鬥角。
尹溫茂小心翼翼湊近蘇茗,他本就沒有什麼見識,心性又比較柔懦,只熟悉這個對他態度很好的蘇茗,他躊躇了一下,說明了自己的發現,「他們,有點奇怪。」
蘇茗也覺得他們很奇怪。
他們的奇怪在於,面色頹唐,好似十分疲憊。但這種頹唐又不同於心死如灰的頹唐,而是一種微妙的頹唐,讓人想起早七晚十的高三生。
蘇茗安撫一般笑了笑,隨即便走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棉麻布,面容清秀,眼底卻帶著微微的青黑,神情帶著些許的煩躁,正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卷,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