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嵐應道:「是。」
「他還好吧,沒有要求什麼麼?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想出去玩……想出去玩的話,你就帶著一隊兵士跟在他的身邊吧。」
濮陽殊這番話說的很勉強。
月影嵐有心說,實在不願意就不要這麼勉強了,強裝大度幹什麼。
「怎麼。」
「殊少主,你真好懂。」
月影嵐幽幽的飄走了。
濮陽殊:「……」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會打趣自己了,不過,哥哥回來之後,月影嵐似乎就很少再喚他主上了,而是喚他以前喚的那個稱呼。
殊少主,茗少主,聽起來就是至親至愛,不是麼。
**
蘇茗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會兒是一條被鎖鏈幽囚的龍,一會兒是一條……奄奄一息的蛟龍。
不知不覺中,他的額頭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夢魘似乎沒有鏡頭,還有許多意味不明的碎片從自己的腦海中閃過,像是攥緊了他的心,那種痛楚,宛若鋼針。
濮陽殊剛剛跳窗進來,便看見這樣的一幕,心頭不由悚然一驚,他閃身來到蘇茗身邊,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他額頭冰涼。
「哥哥,哥哥?」
現實與虛幻交織,讓他分不清過去現在,辨不清自己的真實身份。
恍惚中,他似是置身於雲端,又一瞬,他似又降於地底。
是誰在呼喚他,以他的哪個名字哪個身份呼喚他,呼喚聲是這麼焦慮,又這麼熟悉。
濮陽殊看著陷入夢魘的蘇茗,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如何才能喚醒一個做夢的人?如果是別人,濮陽殊自有千種手段,奈何眼前人是蘇茗。
他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不住的推著蘇茗的肩膀,「哥哥?哥!」
他伸手向蘇茗的臉頰,使勁捏了捏,又趴在他的耳邊呼喊道:「醒來吧,哥哥,醒過來啊。」
他卻沒有注意到蘇茗已經睜開了眼睛。蘇茗只覺渾身疲憊,腦海中流轉過的些許的記憶碎片也給不了他太多的訊息。
「好了,我沒事。」濮陽殊這才不呼喊了,收回了自己的手,緩緩滑到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某種被淋濕了的小動物。
蘇茗伸手觸摸上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的臉頰發燙,「……你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還要感謝這個力道,光憑呼喚可能沒辦法把他從夢魘中驚醒。
「不會有指印了吧。」蘇茗看向眼神低垂的濮陽殊,微笑著說。
「……才沒有。我下手可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