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他擔心父親會把天都城的家業交給濮陽殊,現在……
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濮陽宣,臉頰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現在的他卻不擔心濮陽殊,擔心起了濮陽宣。
他沒有想過,濮陽宣,這樣的一個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唯唯諾諾他說往東他不敢往西人,居然能逼迫他至此。
而自己的母族,甚至不能給自己一點兒助力!早在三年前,自己的母親柯夢瑤便因病去世,天都城對滄月城的打壓也越發厲害,自己在府內簡直舉步維艱,父親對自己越發冷漠的態度更是不用提。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母親!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濮陽殊的緣故向天都城施壓,那些勢力中,滄月城是跳的最歡的,意圖藉此從天都城身上撕下利益的肥肉。
所有,這麼多年,天都城對滄月城多行打壓,每一年的滄天大會幾乎都要見血,這是濮陽潛對滄月城的報復。
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他姓的是濮陽,是濮陽家的少主,不屬於滄月。
母親去世了,滄月與天都勢同水火,自己的身份反而成了燙手山芋,居然比不上沒有母族的濮陽宣。
六年前,濮陽宣便把自己的身份從柯夢瑤底下遷出,把自己歸到自己生母的手下,那時他還說他是昏迷了一趟把腦子也昏迷掉了,不曾想自己居然是被濮陽宣擺了一道。
他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濮陽宣,眼底掠過一道暗光,盤算起了什麼,自己也應該儘快動手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黨羽遲早要被濮陽宣剪除乾淨。
還有那些可恨的牆頭草,還有不知廉恥的濮陽宣。
濮陽宣在幾年前就向濮陽殊站了隊,以濮陽殊的忠實擁泵自居,現在,濮陽殊得勢,自然有不少人去巴結濮陽宣,實在是太過荒謬。
濮陽宣感受到有一道視線幽幽的停在自己的身上,帶著顯露的惡意,他卻輕輕一笑,端起一旁的酒樽喝了一口,裡面是馥郁的桂花佳釀,喝起來簡直唇齒生香。
他想,他也是時候對濮陽昭下手了。
他想,這麼多年,自己真的變了好多,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繼承天都府,更沒想到自己會與濮陽殊……
合作?臣服?被他控制?
濮陽殊,他在心裡默默的念了念這個名字,身軀卻莫名的抖了抖,像是有一股寒氣從自己的心臟處鑽了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懼怕著濮陽殊。一個難以用常理來揣測的人。
這樣的人,突然說要成親,實在是讓人擔憂,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入他的眼。
實話說,濮陽宣不怎麼能想像那個場景。
七歲的濮陽殊像個精緻的木偶,七歲之後的濮陽殊則總是抽風,十七歲之後的濮陽殊瘋的越來越讓人迷惑,一直瘋到了現在。
作為濮陽殊的眼線,自己的消息總是比旁人靈通一些,他甚至向月影嵐旁敲側擊過什麼,月影嵐卻只是幽幽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