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沒有這樣的婚禮,成親的雙方籠罩在漫天花雨之中,兩個人的手覆在同一把劍上,像是什麼古老的儀式。
此時,暗中窺伺的柯元嘉動了,他一把掀開帷帽,同時,也有四五名「新娘」,四五名「賓客」飛速掀掉自己的偽裝,朝著濮陽殊與蘇茗欺身而上。
或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一旁的月影嵐也反應過來,抬手一扯便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加入戰場。
其實他有想過自己要不要不摘這個面具,說不定能讓對手笑到岔氣呢……月影嵐高聲維護起秩序來,示意在場的人不要亂跑,有序離開,一邊化出一條藤蔓,就朝襲擊者襲去,捲住了那人武器。
尹溫茂已經迅速的溜走了,他就說事情不可能這麼平穩地發展,總要有一些跌宕起伏,這不就來了麼。
觀眾席也明顯亂了起來,急急忙忙趕來的東方鳳看著眼前亂象,悄無聲息的搭上某人的肩膀。
「朋友,你在幹什麼。」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在混亂來臨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把桌案上的酒器食器塞到自己的儲物袋。
「朋友,我覺得你可以再多裝一點。」
「哈哈,我也覺得。不過,你是誰啊?」
「沒什麼,只是……維持秩序罷了。把你捉到牢里去啊,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賊。」
蘇茗已經對上一人,此人身形矮小,一直在賓客席位,出手狠辣,武器乃是一枚奇異的圓鐵,經過靈力催動,便化生出八柄依次排列的尖刀,飛到空中便旋轉了起來,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可是,武器越怪,死的越快,這樣的人間真理,為什麼不聽一下呢。
蘇茗看向突然跳出來的柯元嘉,此時的他正在與濮陽殊比拼,看見柯元嘉的臉,蘇茗的心頭卻微微一跳,因為他的臉實在太過蒼白,蒼白的如紙似鬼,而且還有更蒼白的趨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與其相對的則是他高強的靈力,大開大合的靈力,居然能與濮陽殊平分秋色,要知道,濮陽殊這些年的進益可是……
兩個不合常理的人,在用不合常理的靈力戰鬥,濮陽殊一轉槍尖,便逼出柯元嘉唇邊細細一道血線,柯元嘉卻不怒反笑,「他這樣一個無心之人,竟也會為你籌謀至此。就算他失憶了,忘記了一切,他也不肯在你的酒里下藥麼。」
「只是龍膽草粉末而已,甚至都不是毒啊……」
他嘆息著,看著濮陽殊。
濮陽殊卻不為所動,不管他說什麼,都阻擋不了他要把他留在這裡的決心。
什麼龍膽草,什麼過去,什麼無心之人,他都不想聽,但這並不妨礙他回嘴。
「這麼多年,從來沒人說哥哥是無心之人,他一向待誰都好,你這麼義憤填膺,又是為何。是因為你做了噁心的事情吧。還有臉說哥哥是無心之人麼。」
柯元嘉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你懂什麼!無論我做了什麼,他都不肯責怪我,我都沒有責怪我,這是一個有心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麼。」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濮陽殊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