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正用震悚的眼神看著他,看著他轉瞬之間青絲白髮,氣若遊絲。
相師沉默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帝卻只是抹了抹自己唇邊的血,認輸了,嘲諷的看著蘇茗,「你為什麼不受它的影響……」
「因果因果,皆為因果。今日之果,昨日之因。」
相師念出這樣的一段話,像是突然頓悟了什麼,看向蘇茗與濮陽殊,看向出現在他們二人手裡的兵器,「真是天機不可泄露啊,原來……」
「我就說,命運啊命運……原來,真情的眼淚可以讓人擺脫註定的命運,哈哈。以蛟龍之骨鑄就的湛盧飲雪,以雪淚石鑄就的龍膽朔寒,何等完美的作品。」
說好天機不可泄露,師父你這不是在泄露天機麼。
而且他很懷疑天機不可泄露的意思其實是泄露的天機並非被泄露,因為泄露的天機根本看不懂。
為什麼又扯到兵器上去了?而且,龍膽朔寒才是以蛟龍之骨鑄就,湛盧飲雪才是以雪淚石鑄就啊。
真是讓人頭大。
暫且把讓人頭大的事情拋開吧,當務之急,卻是處理面前的白髮天帝,看著他白髮披散,似平靜似癲狂的神情,蘇茗說話了,「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天帝沉默一瞬,道:「你要怎麼對待我,殺了我亦或者永遠幽囚,讓天界所有人都知道你居然……這樣對你的……父親。」
「那些石化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帝惡意一笑,「你猜呢。」
蘇茗搖了搖頭道:「我不猜,我會自己找尋解除詛咒的方法。我也……不會殺死你,更不會幽囚你。不管怎麼樣,你畢竟是我的父親。」
曾經,他是以如何孺慕的眼神看著他?這種記憶已經被徹底的淡化了。天帝看向微微斂眉的蘇茗,眼神微微一動,不殺他,也不將他幽囚,難道是要放了他。
濮陽殊看著天帝,卻是微微偏過了頭,真不知道哥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說出這樣的話讓天帝徒勞的增添希望,最後的結果卻是加倍的失望。
有的時候,他覺得哥哥真的有點天然黑。
天帝道:「當真如此?」
蘇茗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會讓你下凡,經歷凡人的輪迴轉世。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命數做手腳,一切都是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