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歲啦?」
繆堯坐在行軍床上,面對對他一臉好奇的眾人,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穿著對他來說微大的軍裝,雙手在袖子裡不安地絞動著手指。
他有些羞澀地說:「我七歲啦。」
戰隊基地里,靳扶插著腰,帶著感興趣的視線打量著新來的戰士。血貂趴在靳扶腦袋上,同樣向下張望,靳扶摸著自己的下巴,故意逗道:「喂,你這么小,看見敵人會不會被嚇得尿褲子?」
說完,他煞有介事地捏著鼻子,說:「褲子濕了,我可不給你換啊。」
基地里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小孩子敏感地察覺到這群人並不對他抱有惡意,可身為話題中心的他不免紅了臉,面對對自己的質疑,繆堯企圖爭辯道:「我很快就八歲了,到時候我就和你只差九歲了!」
「哇,不僅是個小豆丁,原來還是個小笨蛋。」靳扶得意兮兮地說,「明年我就十八了,你是跨越不了我們之間十歲的鴻溝的~」
一個身材壯碩的人蹲下身來,身上健碩的肌肉都委委屈屈地縮在了一塊,他掰著自己的手指對繆堯說:「你長大一歲,靳扶也要長大一歲,我們都會長大。」
繆堯也學著他的樣子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來數去,他和靳扶好像真的一直都會差十歲。
繆堯整個人都蔫了,他鼓著嘴巴,可憐巴巴又有些不服輸地說:「那我也不會尿褲子的!」
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這群人,竟然會耐心地教一個八歲都沒有的小孩計算題。
可這幫人竟然沒有一個露出來不耐煩的神情,甚至自覺擋在了小孩的兩邊,這是自動形成的保護站位。
「噢——」靳扶故意拉長聲調,「我——不——信!」
繆堯怒:「我不會尿褲子!但是你今晚一定會尿床!」
「真的?」
繆堯信誓旦旦:「真的!」
靳扶懷疑:「你該不會打算在我睡覺的時候,往我床上倒水吧?」
「你怎麼知道的?!」繆堯驚呆了,半個外套都從肩上滑落了下來。
靳扶沒忍住,在繆堯有些窘迫的表情里,笑個沒完。
他笑著笑著,突然感覺腦袋上一空,他一抬頭,腦袋上的小血貂竟然被人拿了起來。
靳扶當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條件反射地去搶,然後被人一拳摁翻在地。
不知從何出現的段霽也,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他:「丟人。」
靳扶眼睜睜地看著段霽也拎著血貂的後脖頸,血貂的四個爪子不安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弱小且無助,靳扶感受到血貂傳來的恐懼,他叫道:「你想幹什麼!」
段霽也沒有理他,坐在了繆堯的身邊,把血貂放在了繆堯的懷裡,強迫血貂露出肚皮,然後屈起手指在肚皮上撓了兩下。
靳扶頓時又爆發出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