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錯過什麼?」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對方一聲輕笑,以及落在他眼睛上的手掌。
褚煦下意識閉眼。
他察覺到段霽也有些粗糙的手掌,正在試他的體溫是否正常,然後手掌向下,用手指輕柔拂過他的睫毛,將遮蓋在他眼皮上的劉海撥到了兩邊。
「喝酒了?」
段霽也依舊像之前那樣,朝他俯下身,嗅了嗅。
「對不起,我食言了。沒能在答應你的時間裡回來。」段霽也直起身,垂著眼睛溫聲說,「但是,我在你的生日結束之前趕回來了。」
「原諒我這一次,嗯?」
褚煦睜開眼睛,頻繁眨動著睫毛,像是要把熏人臉熱的酒氣都眨出去。
「我有禮物嗎?」
「當然有。」段霽也幫他把微長的頭髮掖到耳後,商量道,「我這次外出就是為了這件事。只是,過幾天才能給你,好嗎?」
褚煦不說話了。
段霽也有些拿不準褚煦的意思。
他不知道褚煦的沉默,是因為酒精讓他變得倦怠,還是在這有些不清醒的時刻,屬於繆堯帶著小脾氣被壓抑多年的那部分占據了他的意識。
繆堯從未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任性,皇家的教養讓他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這種情況很少會發生。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讓段霽也心臟發軟、發燙,他幾乎想把褚煦抱在懷裡。
倦怠也好,輕易哄不好的小脾氣也好,他照單全收。
一軍所在星球的這個季節,已經開始轉涼了。
褚煦的身上還帶著薄汗,擔心他生病,段霽也牽起他的手,把他往公寓裡領。
褚煦乖乖跟在段霽也的身後走,他們途經了大廳,大廳里關於姜星鴉是不是星盜的辯論賽還在繼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乖乖,你的房間在哪呢?」段霽也牽著褚煦,來到了三樓,他不知道褚煦的房間在哪裡。
褚煦想了想,說:「被我炸飛了。」
炸飛了?
明顯情緒化的一句話,惹得段霽也想笑。只是段霽也還沒笑出來,突然想到了什麼。
回憶籠罩心頭,驅趕著段霽也在褚煦面前蹲下身,捧著褚煦的臉,迫使他和自己對視。
這個姿勢,讓褚煦背著光,他根本不能看到褚煦的表情或者眼神是否掩藏著什麼。
或者說,是不敢看。
「你是說,你和姣姣把侍衛長的精神體偷偷帶進了你的寢殿,然後精神體差點爆炸嗎?」
這是很久之前的一段陳年往事了。
那時候繆堯和繆姣還很小,正是調皮的時候,皇帝和皇后疏於對他們的照顧,這讓他們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