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人生旅途里,註定毫無交集,連擦肩而過都做不到的四個陌生人。
陳意皺眉:「兩個小時?他們真能成功組上隊嗎?」
*
褚煦剛進入迷宮,他的肩章就突然散發出了紅色的螢光。
褚煦站在原地沒動。
他幾乎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
——肩章亮起的時候,迷宮牆上的樹葉都將葉尖對準了他所在的方向。
褚煦摸了摸自己的肩章,用手掌扣住,不僅沒能將螢光遮掩在手掌下,反而越發紅了。
而迷宮牆上的那些對準了他的樹葉,竟然都直直的立了起來。
褚煦突然想起來了曾經看到的某種寄生蟲。
它們會寄生在蝸牛一類的生物上,而鳥類才是它們的終極宿主,蝸牛隻是個中轉站。
鳥吃下有蟲卵的蝸牛,寄生蟲在鳥體內長成成蟲,然後產卵,鳥排出帶有蟲卵的糞便,蝸牛再吃下這些鳥糞又被幼蟲寄生,如此循環下去。
褚煦還記得被這種寄生蟲寄生後的蝸牛,身體散發著霓虹燈般的艷麗色彩,而觸角還在蠕動著。
十分詭異。
大自然的生命想要生存,學會的第一課就是要利用周邊環境隱藏自身,從而避免被天敵發現。
被寄生後的蝸牛實際上已經死了,寄生蟲操控著它的身體,用艷麗的色彩吸引著鳥類,欣喜若狂地期待著被鳥類吃下去,樂此不疲的完成刻在它們基因裡面的循環使命。
而現在,肩章散發著紅色的螢光,螢光染紅了每一個選手的下顎。褚煦看著仿佛活了過來的層層樹葉,有一種自己就要被吞掉的錯覺。
褚煦特別貼心地靠近了迷宮牆,就像蝸牛主動鑽進了鳥喙,牆上的樹葉激動地顫慄了起來。
等了半刻,樹葉仍然在顫慄,但是無事發生。
褚煦歪了歪頭,用手背貼了貼迷宮牆,不解道:「怎麼不吃我?」
...
「他怎麼上趕著想被抓???」陳意滿臉錯愕,「不應該躲得越遠越好嗎?」
迷宮裡的情況和褚煦猜得一樣。
選手肩膀上亮起紅光的肩章,其實就是吸引藤蔓進行抓捕的靶子,藤蔓在迷宮裡伸縮自如,穿梭在迷宮牆裡,同時擁有一定的智慧,會蟄伏在暗處伺機行動。
藤蔓的速度很快,而且富有韌性,十分靈活,在迷宮狹窄的過道里,就像伸進養殖場裡的大手,一抓一個準。
要想擺脫藤蔓的追擊,只有進行組隊,組隊後的肩章才會褪去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