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納看了艾爾一眼,繼而很明顯地露出難色:「推遲?」
不愧是讓聯盟監察會在軍部和法政院之間和稀泥和了這麼多年的會長,能夠在一句話中表明自己立場的同時卻也不直接開罪對方使團。艾爾把手搭上沙發靠,話說得坦然又愜意:「我理解沃納大人的顧慮,可是殿下現在有恙,雖然與出行無礙,但是就這樣出席宴會和儀式還是有欠妥當。」
他們的顧慮不過就是擔心潘西去到那種場合之下被那些熟悉他的舊人指出破綻,最後落得一身麻煩。而且剛下星艦的那個當口艾爾又不可能直接和潘西做交換,便只有迂迴一點,至少錯開歡迎儀式和晚宴的時間。
而且,如果能爭取到一定時間的話,說不定根本不用花費精力對付這些外交場合,就可以救出外公離開聯盟了。
沃納似有所考量:「如果那樣的話——」
「既然閣下有這次顧慮在,不如這樣。」在旁邊沉默許久的緹娜突然道:「殿下既然不想要出席儀式的話,就儘管不去吧,不過當晚的儀式我們照辦,這畢竟是聯盟的禮數。等到殿下痊癒了,我們再重新為殿下舉行一場宴會。」
沃納聞言轉向艾爾道:「使臣大人呢,覺得緹娜上將的提議怎麼樣?」
艾爾瞥了緹娜一眼,發現這位上將此時唇邊掛著的笑意再溫婉不過,明艷動人到仿佛聯盟軍部有關她的那些惡魔傳言都是假話。
但雖然小了緹娜一屆,但畢竟在中盟軍校和她打了不少交道的艾爾深知這背後隱藏的是什麼。她一慣坑人前都是這樣子。
可就算如此,緹娜已經越過沃納代表軍部開了口。艾爾作為帝國的聯姻使臣,可以同監察會的會長討價還價,卻不能同聯盟軍部這樣。
於是他只能應聲:「唔,我覺得很不錯。」
「是嗎?」果不其然,緹娜繼續道:「不過殿下雖然無法出席儀式,但還是希望能夠在抵達聯盟後與元帥先行見上一面。元帥與殿下曾有師生之誼,六年未見,也對殿下很是掛心。」
艾爾沒有應聲。
聯盟元帥維特·布萊爾,曾在六年前升任上將時在中盟軍校做了段時間教官。雖然艾爾並沒有直接修他的課,但是當時白喬卻在他手下學習了很久劍術。也因此,這是一個艾爾不大熟悉,但卻又見過許多次的人物。
一言以蔽之,緹娜的提議對他和潘西來說是個大麻煩。
不過最初他猜到緹娜話裡有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面極可能是這樣的結局。但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潘西畢竟對外抱病,到時候也能找辦法遮掩過去。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沃納便先行起了身。聯盟使團內眾人起身相送,卻發現那兩位作陪客的卻紋絲不動,大有還要繼續做下去的意思。莫名其妙中沃納卻先一步坦然地告退離去,而緹娜甚至沒有給他們出門相送的間余。
「這一樁正事說完了,」緹娜背手輕巧走到艾爾面前:「我還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單獨問問使臣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