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艾爾分化成Omega前、還在中盟軍校的時候, 白喬就曾經說過他,在情緒上來的時候時常會做一些令人費解但又極為忠實自我的舉動,且通常以極為挑釁的形式——
艾爾那時候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但到了此時此刻,他卻突然想到了白喬當時的那句話。
他說得沒錯,艾爾想。
在當下這個局面,他和李登殊兩人鼻息相聞, 他甚至能把李登殊微垂睫毛時眼底斂去的那抹暗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艾爾自己心裡很明白, 他能說出這句話,一方面是李登殊此人確實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二是因為這會他們身處醫院走廊之上,他也絕對不可能做些什麼。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 排除掉所有客觀因素的干擾和掣肘,李登殊到底對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他是真的想知道一個謎底。
他非常好奇, 甚至於此刻這股好奇和隱隱的興奮感衝破了一切,讓他說出了剛剛那句話。
李登殊並沒有說話, 只是一雙眼睛在那瞬間黑沉了下去,氤氳了股捉摸不透的情緒在。
但他的氣息已經微微亂了。
這一點微末的舉動足夠讓艾爾做出判斷,他當即流露出一點微妙,但又狡黠的笑意。而後極為體貼但又壞心眼地開了口:「嘛, 不要緊張,上將。我只是開個玩笑。」
他避開李登殊,若無其事抽身出來:「我們要去哪裡?——要見的老熟人是……」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 左手腕卻突然被身後的人扯住, 然後一把帶了回去。艾爾幾乎是憑著下意識拿右手砍下一個手刀,然而在意識到這是李登殊的瞬間又鬆了力。
他被反扣住手腕後拉進Alpha的懷中, 在裹進他服里的那瞬間,艾爾聞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暗恨之餘卻發現李登殊拿另一隻手拂開了他的衣領,而後對著他後頸腺體就直直的咬了下去!
艾爾那個瞬間瞳孔驟縮,努力掙開時幾乎失聲道:「——不要!」
然而他預想中的疼痛和暴戾並沒有襲來。
李登殊在他腺體上輕輕一啄,留下一個溫溫涼涼的吻。
在酥麻和微末的癢意中,艾爾被Alpha整個人包到了懷裡。他埋在一片黑暗中感受著手底衣料觸感,於心如擂鼓中聽見李登殊輕輕一笑:
「抱歉,我當真了。」
*
李登殊敲門帶著花進去的時候,歪在床上和艾略特湊頭擺撲克的弗蘭先是聲討:「你還知道來看我!」而等他發現後面還跟著一個人時,當即一撩被子掀飛了所有撲克,把頭埋進去道:「你怎麼又帶了人過來!!李登殊!!」
在一邊的艾略特被飛起的撲克砸了一腦袋,當即惱道:「餵弗蘭!!」
兩個人隔著床被子就這麼掐在一起,跟進來的艾爾看著此狀忐忑又無言。他不知道李登殊帶他來此有何深意,等他抬頭去看得時候,卻發現李登殊正把門邊的電子門牌滑到姓名那一頁,輕點了一下弗蘭的名字,同他低聲道:「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