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大敞灌進的風使得飛起的陸行艦有些失衡,然而譁然作響的風聲中溫羽澤還是聽到了中控室里傳出來的聲音,滿懷激動又很是緊張:「做得很好寶貝兒!千萬別放手!我現在就過來我們一起把羽澤……」
沒等他再繼續說,少年手臂已經開始施力,溫羽澤感覺那股胳膊要斷開的感覺愈發強烈,四下無依的他只能忍著疼把另一隻手遞了過去。少年任憑他把全身的重量壓在自己一隻手上,而後穩穩地把溫羽澤從懸空中拖了進來。
弗蘭急匆匆從中控室里撞出來的時候,艙門已經在檢測無障礙之後自行閉合。溫羽澤跪坐在地面上,外套袖子已經被齊整地撕了下來,露出裡面他裡面那件毛衣。而少年察覺到弗蘭過來,瞟過一眼後便安安靜靜靠坐在了旁邊。
「已經上來了……」弗蘭驚魂未定鬆了口氣,腿一軟險些跪下。他身上軍服裹得齊整,只不過褲邊沾了好些已經乾涸的血跡:「好險,我可是答應了霍路德的,再怎麼樣也不會讓你出事。」
「羽澤你——」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艙體又發出一陣震顫。在場唯一站著的弗蘭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中控室里另一位駕駛員儘管還稱呼著少將,但顯然因為弗蘭脫離崗位這件事已經有些氣急敗壞。溫羽澤忙道:「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弗蘭,先躲開再把那個大傢伙解決掉——」
弗蘭撐著艙壁原路返回:「好的!」
見他回去,陸行艦又開始平穩飛行,溫羽澤從艙門旁的窗口看了下去,站在那裡的大傢伙確然無疑是他曾最熟悉的存在:「那是……靈鷲?……為什麼靈鷲會出現在這裡?」
此刻艙內除了他和少年便只有一些雜物,然而即便聽了他剛剛的疑問,少年也只是默默和他對視了一眼,跟著瞥了下外面那個大傢伙後又安靜坐了回去,仿佛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他身上裹著的那件外套大概是弗蘭的,寬大而蓬鬆,把少年單薄的身形更襯得小小一個。少將已經或許絞盡腦汁把自己衣櫃裡最素色的衣服拿了出來,但是還是帶著點掃不脫的弗蘭式花里胡哨。
不過配上少年有些失血色的臉,此刻卻有種異樣的美感。
溫羽澤沒錯過他堆起的袖口邊緣露出的幾圈繃帶,此刻已經見了血色。
「抱歉……害你傷口裂開了。不過真的謝謝你救了我。」溫羽澤看著他的眼睛道了謝,他認得對方是先前在艾爾身邊的那個Omega,便試圖從對方那裡探聽消息:「我記得你叫言澤是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知道艾爾他們在哪裡麼?」
言澤蜷坐在那裡,似乎外界的所有都與他無關。對溫羽澤的話他毫無反應,只在聽到艾爾名字的時候才略微抬了下眼睛,而後就又別開了腦袋。
現在著實是沒有別的渠道供他去探聽消息,溫羽澤便壓住心中焦急,又重新和他複述了一邊剛剛的話。而言澤看著他的眼睛始終無動於衷,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