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艾爾的喜好其實遠比傳言來得專一,不過在那則早被人遺忘的傳言已經坐實的現在,艾爾當即拉住了旁邊那位當年在軍校沒有翹過課的優等生:「你對奧涅爾的事情,還記得有多少?」
「男性Beta,為人謙和。」李登殊思考過後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你總翹他的課。」
艾爾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片刻後李登殊垂下眼睛道:「其他的我不記得了。」
「當年他的課可是一節你都沒缺過!」
「我從來沒缺過任何課,」李登殊道:「當時我考進中盟軍校,能在那裡學下去的條件就是排名維持在前30%和全勤不能缺課。」
這倒是真的,不管中盟軍校內競爭有多麼激烈,聯盟和帝國人員的名次爭奪有多刀光劍影,李登殊每次考試的排名永遠穩穩卡在300名從沒變過。但對比起他每日從早到晚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看書的樣子,這個結果實在是得不償失了些。那時候李登殊說話還有些慢吞吞的磕絆、再加上後來格林對他開始沒事找事的擠兌,很長一段時間帝國聯盟內部都在議論,就是公選課靠窗第三排里側那個亞裔男孩子,是個溫吞懦弱的漂亮蠢貨。
如果不是經過早先銀杏樹下第一次會面,更先看到他隱忍和孤傲的話,艾爾自己也很難說能不流俗地提前所有人把李登殊這顆珍珠從沙堆里挑出來。不過還好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他還是一眼就把李登殊從人堆里挑了出來,從此回回都有意無意多看他一眼。
他真是幸運。
艾爾把他的手握得緊了些,李登殊幾不可察地一笑,而後把他朝自己拉得更靠近了一下。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融在一起,李登殊輕聲道:「那時候我根本……上課多半時候都是在發呆。」
無意再在過去上停留太久,李登殊道:「不過,雖然我對奧涅爾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知道的。」
艾爾問:「什麼?」
「他雖然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但是現在還留在中盟軍校里。」
「自從當年出事之後他就沒有執教了,」李登殊淡淡道:「學校給他特批了住所,讓他在中盟軍校里養老。」
李登殊看了艾爾一眼,出於顧慮,他沒把冉斯登留在中盟軍校的最大因由說出口。那位中文史老師在亂戰之後收集了可以說所有的創傷遺蹟,沒有回來的人的所有都被他收藏留存起來,靜等著或許有一天能被奇蹟般地喚醒。
「艾爾,你還記得留在中盟軍校陳列櫃裡你那把刀嗎?」李登殊換了個方法暗示道:「那把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大概率就是在他手裡。」
想起自己那把刀時,艾爾神情少有的低迷了一瞬。但片刻後他又恢復如常,嘆氣道:「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