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賽德看著艾爾,面容已然有了幾分扭曲:「你可真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在場的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伯溫森是否直接死於艾爾之手已經無關緊要,因為他今日即便能走出這扇門,日後也必然要承受帝國的瘋狂報復。
可對於賽德來說,他暗中協助艾爾完成對伯溫森的刺殺已然被對方知曉,如果伯溫森今日不死,來日皇帝必然不會留他活路。
事實上即便沒有今日這齣戲,伯溫森也已經打算把他當作棄子出局了。
此時已然箭在弦上,賽德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於是皇太子邁步上前,匍匐在地上的皇帝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賽德單膝跪在地上,輕輕地抬手捧起皇帝的臉,用衣袖擦掉他臉上的血污。
伯溫森喉嚨里發出奇怪的「嗚嗚」聲,眼中已然噙滿了淚。
賽德不厭其煩地替他擦掉眼裡的落淚,低聲道:「父皇,你想我怎麼動手呢?」
伯溫森一僵。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賽德。
他開始手腳並用地掙扎著,想離開賽德的鉗制。不過皇太子先前輕柔的手勁兒現在猛然加劇,死死掐住了皇帝的下顎。
他拿出了自己的配槍,槍口開始不斷在伯溫森的臉頰和唇畔逡巡,伯溫森大聲地吼叫著,發出不成調的哀鳴,而賽德不為所動。
「父親。」他開口道。
待伯溫森仰起涕泗橫流的臉,滿目哀求地看過來,賽德似乎又得到了新一重的滿足。
他帶著笑意低聲道:「帝國的皇帝陛下啊。」
「您一直以來是怎樣看待我的?」賽德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減,他的面容變得冷肅而麻木,仔細端詳著皇帝的面龐道:「是您的兒子、帝國的繼承者,還是一條供您驅策去排除異己的一條惡犬呢?」
伯溫森發出了一聲哀叫,而艾爾不為所動地看著這一切。賽德用槍口撬開了他的嘴巴,手指逐漸挪上扳機。而皇帝的掙扎前所未有之劇烈,不斷的哀叫聲令斐德羅別開了臉。
賽德看著他,抬手梳理了一下皇帝散亂的金髮。他扳著伯溫森的頭,貼近他的耳廓道:
「可您不要忘了,惡犬也是會回咬主人的。」
「那麼,」賽德低聲道:「祝您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