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眼中同樣也浮現算計之色,「你怎麼知道的?喻歲告訴你的?」
當年喻敬文和蘇安婉結婚沒兩年,喻家就爆發了金融危機。
那年的蘇家還沒絕戶,蘇安婉聯合動用娘家的關係和資源,全力幫助喻敬文渡過難關,化險為夷,重新讓喻家登頂。
圈裡有流傳,說喻敬文因為這事,割了一半身價給蘇安婉,但他們都只當是個笑話。
他們這樣的人,給錢可以,股份肯定是不會割捨,畢竟權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沒想到那流言是真的!
楚雲說:「喻歲不知道這事,我是在蘇阿姨還活著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當年蘇安婉生病住院,作為喻歲的未婚夫,探望未來岳母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也就巧了,他正巧聽見蘇安婉和一個陌生男人商討股權轉讓的事。
那男人打扮,楚雲猜得到對方應該是律師。
得知喻歲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時,楚雲心中驚訝絲毫不比他媽此時小。
還沒等他詳細回味,沒過三天,蘇安婉就病逝了,走的很快,醫生說她是病情陡然惡化,根本來不及搶救。
而在蘇安婉去世的當天,那名律師也從京城消失了。
楚母心中一頓盤算,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她說:「兒子,喻敬文並不想把股份轉給喻歲。」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喻敬文的所作所為,顯然不想稀釋自己的股權。
他現在還年輕,瘋了才會把百分之五十給喻歲。
父女兩沒撕破臉前,喻敬文就沒讓喻歲知情,現在,他就更不會。
楚母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再次重複之前的話:「兒子,把林漫如娶了!喻歲不要想了,她不會再回頭!」
既然娶不了喻歲,那就娶林漫如,反正她們都是喻家的女兒,或許娶林漫如對他們還更有利。
楚雲不是沒分析出來,可他不甘心!
時宴知從秋府花園出來,上了路邊的一輛車。
駕駛位上的男人,正是斷楚雲腿的男人。
男人整個身子陷在黑暗中,淡淡月光鑽進車裡,銀光色的光亮正好映出他左臉的森然傷疤,從左眼眼尾呈直線延至臉頰正中央。
傷疤很深,可見當初是見骨的程度。
男人似嫌棄般:「下次這樣小打小鬧,別找我了行不行?」
斷腿這小事也找他,當他是豬肉攤上剁排骨的?
時宴知點了根煙,猩紅的菸頭,在黑夜裡忽閃忽明,「明川,年輕人,幹嘛這麼暴戾,太兇殘容易找不到女朋友。」
明川人嗤笑一聲:「說的跟你有一樣。」
話落,明川也點上一根煙抽起來,「上趕著給人當備胎,瞧把你給賤的。」
時宴知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姿態,「備胎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得要臉,像你就不行。」
「……」
嘖,他這小白臉當的還挺光榮,真是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