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正捂著額頭,有血正從指縫裡溢出。蘇煙手裡揣著菸灰缸,很顯然,這就是讓心理醫生開瓢的兇器。
蘇煙赤腳站在地上,眼中布著紅血絲。
冷冽且絕望。
蘇煙直直看著蔣席,「你是又打算給我催眠?」
一個又字讓蔣席瞳孔陡縮。
蘇煙接下來的話不止讓他瞳孔震動,面色也沒了血氣。
「你是不是以為催眠對我有用?你真以為我忘記所有了嗎?」
沒有,打一開始,蘇煙就記得全部。
她知道蔣席讓人給她催眠,她自己也想當個混蛋,她也想不管不顧順了他的意,『遺忘』了一切,就這麼跟他死纏一輩子。
可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蔣席!
機場的視頻讓她自己偽造出來的假象破裂了,假的終究是假的,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假想中!
人也演不了一輩子的戲,蘇煙現在演不下去了。
蘇煙一字一字說出自己的絕望,也是蔣席的絕望:「我都記得,從始至終我就沒忘記過!」
她是想沒心沒肺的活著,可那些慘烈的畫面再次衝擊了蘇煙的心靈。
她爸是在蔣席手裡一下一下的斷了氣,這還讓她怎麼繼續沒心沒肺?
話落,蔣席身體虛晃一下,身體繃得很緊,聲音也很繃:「那就繼續演下去!」
之前能演,現在為什麼就不能演了?
蔣席手臂揮了揮,荊琛把心理醫生帶出去傷口了。
偌大的臥室,頃刻只剩蘇煙和蔣席。
一個人站北邊,一個人站南北,他們中間生生被割裂出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
蘇煙哽咽著:「你為什麼連我媽也不放過?!」
她爸是對不起他,那她媽了?她媽不是無辜的嗎?
蔣席說了句蘇煙也反駁不了的話,「我們一家也是無辜的。」
因為蘇正寬的貪婪,所以他就心狠手辣的想要弄死他們全家。
他們難道就不無辜嗎?
眼眶被裝滿,豆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是,他說的沒錯。
她爸是整件事裡的始作俑者,所有錯誤都是因為她爸而起。
蘇煙喃喃道:「當年你就該像我爸一樣,一樣斬草除根。」
她死了,他們就都不用這麼痛苦,卡在他們之間的死結也就解除了,都痛快了。
抬頭,蘇煙看著他,似機器人一般,重複一遍,「你就應該斬草除根。」
話將落,蘇煙將手中的菸灰缸猛地砸向蔣席,蔣席不躲不閃,看著菸灰缸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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