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開工後,許衛平被底下員工舉報,身為車間主管,居然發現劣質材料入庫不上報反饋,而是跟著採購人員一起吃回扣,直接導致廠里損耗人力物力織造出一批根本沒辦法出貨的胚布,大概損失了幾十萬元。
理所當然的許衛平工作丟了,之前分到的福利房也被收回,現在他們不但沒了新福利房,連帶著之前的那套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也沒了,一家三口不得已只能回到許家老宅,和許衛國他們擠在一起。
陳淑蘭的工作倒是還在,後勤上班每個月幾百塊錢的收入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只能讓一家三口勉強度日,許衛平再想找工作也只能繼續做搬運的活,可是手有傷,一時半會兒還沒恢復,當然做不了力氣活,只能在家休養。
許衛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之前是在染廠上班,本就算不上什麼技術工,不知怎麼回事得罪了他們組長,被人家拿住錯處直接給開了,現在跟著他媳婦在小學門口擺攤,賣點燒餅炸串,偶爾打點臨時工。
許蘇聽了這些心裡並沒有什麼波動,直到幾天後接到大舅家的電話。
陳淑蘭終於受不了家裡出現的變故,她怕極了那天晚上的周陌辰,不敢自己聯繫女兒,於是終於想到了自己的親娘。
電話里,許外婆久久沒有說話,許蘇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終於反應過來,許家人是可以聯繫她外婆的,他們會跟外婆說什麼?
許蘇緊緊的捏著手機,她可以不在意所有人的看法,但沒辦法接受外婆失望的眼神,更不願意讓外婆像許家人一樣誤會她。
「蘇蘇,你媽說你要讓你爸吃官司坐牢可是真的?」
電話里,許外婆問:「你爸媽特意回來鄉下一趟,她已經五六年沒回來過了,看著憔悴的很,你爸手指斷了一根,他們說……是你男人剁的,是上回在婚宴上那個嗎?」
「……不是那個,婚宴上那個是他的朋友,外婆,等我高考完了我帶他回去見你好不好?」許蘇站在走廊,看向遠處操場上跑步的學生們,僵著嗓子說:「至於手指,他們說的沒錯,是我男朋友喊人剁的。」
許外婆欸了一聲,「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知道你是什麼品格,你性子倔,看著不愛搭理人,實際上最心軟,不可能平白無故這麼對你爸,跟外婆說,你爸是不是打你了?」
「嗯……打了。」許蘇鼻子一酸,努力眨眼睛憋回淚意:「打的我差點成聾子,外婆,我不要這個爸爸了,也不要媽媽了,可以嗎?」
「我就說,我就知道肯定有事。」電話那頭老人家怒氣沖沖的罵著土話,「不是他們帶大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心疼,咋能動手哩,蘇蘇,你耳朵沒事吧?」
完全忘記了自己女婿手指都斷了一根,全顧著心疼外孫女了。
沒有她以為的責怪,許蘇緩緩鬆了口氣,放下心來撒嬌:「外婆別擔心,我就時不時的還有點疼,醫生說過幾個月會自己痊癒的,沒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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