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敲響,黃超走了進來,微微彎腰,小聲道:「周總,那位醒了。」
「能動嗎?」周陌辰側身,嗓音嘶啞:「能動就讓他過來。」
她不願意見他,那蓆子容總願意見吧。
或許……
周陌辰想,……或許,那人一來,她就醒了。
抱著這種念頭,周陌辰心裡的醋意竟然奇蹟般的消了下去。
只要誰能叫她醒過來,就算是跪下磕頭他也是願意的。
蓆子容傷在腹部,比起許蘇及時送醫不同,他失血量更多,雖然被搶救回來,但還是昏迷了七天才醒。
他也是坐著輪椅被推進來的,三個男人齊聚一堂,難得的和平。
可是誰也喚不醒床上的姑娘。
蓆子容捧著許蘇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一點用都沒有。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一個科學家預備役,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竟然說出一句誰都意料不及的話。
蓆子容說:「如果醫療手段喊不醒她,是不是信一下迷信?」
此言一出,就連埋頭哼哼唧唧哭了許久的沈琛都抬起頭來。
「什麼?」沈琛有些疑惑,正要細問,周陌辰像是反應過來,他將蓆子容的輪椅推遠,自己走到許蘇病床前。
小心翼翼的解開她的領口……
許蘇身上有傷,這些天的擦洗身體,都有專業的護理師做,周陌辰不敢妄動,所以……
看著床上女孩空無一物的脖頸,周陌辰閉了閉眼,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夢境屬實的!
鎮魂珠又是什麼時候被她解下來的?
周陌辰認真回憶,實在沒辦法判斷具體時日。
他們這半年都在吵架,親密行為幾乎沒有,最近一次情事他被傷的心神動盪,也不曾留心到她脖頸間已經沒有了鎮魂珠。
他猛地站直身體,視線從沈琛和蓆子容的身上掃過。
「仔細想想,她有沒有跟你們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有沒有反常舉動?」
這問題格外稀奇。
沈琛眉頭微蹙,細細思索。
蓆子容卻似乎早有猜測,輕聲道:「一直對我承諾來生算不算奇怪的話?她似乎篤定跟我有下輩子。」
「!!」沈琛瞳孔驀然放大,似乎驚的不輕。
原來廢棄廠房那次的互許來生的話,竟然說過很多次嗎?
周陌辰臉色隱隱發黑,「還有嗎?」
他看向沈琛:「蘇蘇的經歷有些離奇,似乎能在睡夢中去其他世界,曾在夢裡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