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嬌猛然抬頭,頭頂磕碰到李策的下巴。她短促地吸一口氣,手指像被燙傷般從李策衣服內抽出,人也爬起來。
不管了!剛才摸到的,只是一團肉罷了。
葉嬌虛張聲勢恨恨道:「我搜得認真怎麼了?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等你回城,還要再搜一遍!」
她說著整理好衣服,掀開車簾時,又扭頭瞪了李策一眼。
李策仍然保留著躺平的姿勢,他的衣服亂了,葉嬌起得太快,掀起的衣衫蓋住了李策的臉。
他就那麼任由衣服蒙臉,只有胳膊虛弱地抬起,對葉嬌揮了揮:「不送。」
馬車出了城門,李策才發現葉嬌把匕首落在他車上了。
安國公府有自己打造兵刃的習慣,這把匕首開雙刃,尖而薄,烏木鞘上纏著麻繩,雖然沒有寶石點綴,卻鋒芒逼人。
這是一把好刀。
李策把這把匕首收入衣袖。
現在,他的衣袖不再空空蕩蕩了。
葉嬌發現匕首丟了的時候,李策已經出城半個時辰。
她爬上城牆,看向夜色中的官道。李策似乎只帶了兩名護衛,行不行啊?
自己應該也跟過去,起碼把匕首搶回來啊。
外面黑漆漆的,偶爾有幾處篝火,那是甘州的流民在野外過夜。
京兆府在城外設了施粥的救濟點,但是按照慣例,不准流民入京。
「武侯長看什麼呢?」
在外面玩了一整日,到城門落鎖時才回來刷存在感的白羨魚出現了。
「為什麼流民不多呢?」葉嬌蹙眉問,「不是說甘州那邊情況很嚴重嗎?」
「這個啊?」白羨魚揣手看看外面,露出貴公子的優越感,「能活著到達京城的人,原先就有糧食吃。真正窮困的,要麼在路上當盜匪,要麼早餓死了。」
所以聖上才把李策派出去賑災嗎?
葉嬌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道:「真可憐。」
她以前曾覺得安國公府被排擠的日子苦,可是這些老百姓,才真的苦。
「有什麼好可憐的?」白羨魚接過葉嬌手裡的刀,幫她抱住披風,笑嘻嘻道,「人的命,天註定,全靠投胎有能耐。您看看我,投得就很好,白家獨苗,我爹娘怕我死了,甚至都不讓我到禁軍里去。」
禁軍是大唐最勇武的兵力,需要出城作戰。因為怕死,所以白家寧肯讓他待在武侯鋪這種地方,也不去禁軍或者府兵中歷練。
葉嬌站定,對白羨魚笑笑。
夜色中,她的笑莫名有些冷意。
白羨魚連忙噤聲,嬉皮笑臉道:「武侯長投胎也很好,比我好!而且您投的還是女胎,長得美,能靠嫁人一步登天完成二次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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