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吃飯這件事,是自己親自吃,才舒服。
餐品清淡,湯勺攪動甜粥,閒適放鬆。幕僚站在不遠處,回稟朝事。
「白泛兮已與嚴副統領交接完京中城防要務。太子的動作,太快了。」
李琛神情不變,認真吃喝。
「河東道傳來消息,楚王到達晉州,正徹查臂張弩,一切順利。」
李琛微抬眉頭,笑了笑:「順利就好。」
「已經悄悄搜過安國公府,沒找到那枚金牌,想必葉嬌時刻帶在身上。」
李琛沉沉點頭,仿佛看到葉嬌衣衫晃動,露出袖口內的一點黃色。
像是佐餐小菜,幕僚也說了今日宮中的事。
「太子像是對葉嬌極度厭惡,生辰面都沒有讓她好好吃。」
李琛臉上的笑意更濃。
「你不了解本王的二哥,」李琛的眼中充滿鄙夷,「他是個情種。」
「情種?」這個詞語,跟幕僚了解的太子李璋,格格不入。
「那一年父皇命人用細杖,打死司苑女官柳氏。李璋跪著看完刑罰,沒有再說一句求情的話。但是後來,他從被打成肉泥的柳氏身上,摘下環形墨玉,佩戴至今。」
第一次聽說這段往事的細節,幕僚神情微動,嘆了口氣。
李琛饒有興致地想著當年的事,心情愉快。
那時候他就站在湖對面,看李璋跪在湖水邊,一點點洗去墨玉上的血水。
李璋玄青色的衣袍挨到池水,逐漸濕透。一日之內經歷背叛和死亡,他表情木然,仿佛已經死過一次。白皙的手指淘洗墨玉,動作僵硬重複,一下兩下,時間久得李琛已沒有耐心偷看。
這個時候,他看到有一滴淚水,從李璋眼眶中湧出,直直落入水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李璋為了一個背叛自己,險些害死自己的女人,哭了。
不是情種,又是什麼?
五天時間,兵部庫部司終於把臂張弩帳目全部理清,發協查文書給各相關州府衙門。
按照要求,這些州府需要在收到文書三日內,點驗清楚各自現存弓弩數目,由正副官雙簽確認,回稟朝廷。
這是從是否有弓弩流失的角度,查證。
而楚王李策,用的是另外一種手段。
「聽周刺史說,你們受遍重刑,也不肯交代臂張弩是哪裡來的?」
他站在昏暗的牢房,背對牆壁上熊熊燃燒的火焰,聲音溫和,一字一句地詢問。
鬧事的百姓被綁在柱子上,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他們似乎已經知道命不久矣,不願意多說半句話。眼睛睜開看看李策,又疲累地緩緩合上。
李策走過去,解開其中一人身上的繩索。隨從燕雲和青峰也連忙上前,為其餘百姓解開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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