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親出家修道,她看了許多道家的書。老子說:「揣而銳之,不可常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意思是說如果顯露鋒芒,銳勢就難以持久。金玉太多就不能久藏,富貴到了一定程度,一定會驕橫生禍。一件事做得圓滿了,就要含藏收斂。這樣才是上天昭示的道理。
這一次李策穩定晉州局勢,又間接破了李琛的奪位籌謀,必將聲望顯赫,被人拿來與太子比較。
如果他覬覦皇位,該一鼓作氣拉攏朝臣、把持朝政,與太子一較高下。
但他不是,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
母親的健康、父親的看重,還有心愛的姑娘。
他感恩上蒼,感謝這一路的顛沛流離,終有獎賞。
所以退出朝堂、離開京都,和葉嬌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已經足夠。
「我哥呢?」葉嬌問,「我們離開京都,我哥還要在朝廷做事呢。」
「兄長以軍功授官,」李策想了想道,「又其實是太子舊部,所以沒有問題。」
當初李璋統率西北軍,葉長庚是他麾下軍官,所以會有些舊情在。
葉嬌這才鬆了口氣,她睜開眼道:「白泛兮和鄭奉安一起走了,為什麼那個御史林清還沒有走?」
因為林清曾在朝堂上質疑李策會徇私枉法,所以葉嬌非常不想見到他。
「他的馬車壞了,」李策睜眼看著葉嬌,目光逐漸繾綣,「青峰說明日才能修好。」
葉嬌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她總是在大是大非前很聰明,遇到這種小事,就沒什麼心眼。
李策眼中的情意更深,他問道:「我請父皇恩賜的東西,嬌嬌帶來了嗎?」
「帶來了。」葉嬌扭頭看向床尾,那裡放著一個矮櫃,她帶來的木箱就放在上面。
因為看向外面,葉嬌終於發覺已是黃昏。
夕陽的餘暉落在磚瓦上,像一塊柔軟的布,要蒙上疲倦旅人的眼睛。
屋內沒有燃燈,光線微暗,葉嬌原本心無雜念,此時忽然有些慌,臉也紅了半邊。
「我該走了,」她起身道,「一會兒青峰來伺候,會看到我。」
葉嬌坐在床邊,雙腳在地面摸索,越是慌,就越找不到鞋子。她只好低頭去找,剛單腳穿了一隻,忽然感覺腰部一緊,是李策把她抱住。
「嬌嬌,」他貼著她的後背,聲音沙啞又好聽,像水中升起一串氣泡,「今晚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葉嬌整個人僵住。
不對不對,她在心中道,李策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他們的確親過抱過,但絕不會在婚前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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