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及要親自牽著自己的新娘,與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這之後的禮節還有許多。
拜堂、撒帳、合卺、合髻,只要對面是他,一切就都帶著夢想實現的欣喜和踏實。直到葉嬌坐在「青廬」內,婢女為她摘掉花釵,以扇掩面,她才再次緊張起來。
招待完賓客,藉故身體不適,早早回來的李策伸出手,要移開葉嬌面前的團扇。
「殿下的『卻扇詩』呢?」葉嬌假裝嬌羞,握緊扇柄問道。
這是規矩。以詩卻扇,以示風雅。
「這便是本王的『卻扇詩』。」
一隻手取過團扇,遠遠地丟出去,與此同時,李策的唇迅速逼近,深深吻住她。
似乎等得太久,太焦灼難熬,他的力氣比平時大了許多,不需再克制,不需再忍耐,像狂暴的風裹住某片落葉,不忍撕碎,卻也不想放過。
他的神情迷醉而急迫,刀刻般的下頜線緊繃,身體各處也蓄滿力量。
葉嬌只能閉上眼,承接這山呼海嘯般的愛意。
頭上的髮飾一個個掉落在地,他吸吮親吻的唇移到葉嬌耳邊,問:「可以嗎?」
可以嗎?
未等葉嬌回答,他已經輕咬她的耳垂,再次問:「可以嗎?」
熱烈衝動又克制地,一遍遍詢問。想得到她,卻又擔心她的拒絕。
而葉嬌微閉雙眼,額頭的汗珠像碎裂的星辰,身體柔軟迷醉,答道:「好。」
好……
這應允像是性命攸關的恩赦。
李策埋頭進葉嬌脖頸,炙熱的吻如夏日的雨滴般落下,手指托著她輕顫的頭,感受她的呼吸和溫度。
「夜還長。」她的雙臂纏著他的脖頸,道,「思思,夜還長。」
夜還長,還可以輕輕地親吻,緩緩地撫摸,可以用一整夜的時光,慰藉傾瀉而出的情感。
他的動作柔緩下來。
「嬌嬌。」李策沉吟著吻葉嬌的眼眸。
「嗯。」她把錦被往身上再拉了些,臉頰通紅,別過頭去。
「嬌嬌。」他吻她的後頸,雙臂把她攬進懷裡。
「不要離開我。」李策閉上眼,有些哽咽,「永遠。」
「好。」葉嬌倦極了,身體顫慄滿足後的餘波,卻讓她不想睡著。迷迷糊糊間,她回答著。
不知為何,感覺李策跟平時不太一樣。
似乎在擔憂著什麼,比平日更瘋,也愛得更刻骨。
五哥真是多慮了。
她不會欺負李策,倒是李策,把她欺負得好慘。
夜已深。
李璋步入東宮。
一整日的婚典未出錯漏,他甚至還留在楚王府內,替稱病離席的新郎敬酒。
所以他醉了,醉得離譜。
吃酒時,六皇子李璨說送給他一個禮物,就在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