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身穿緋色官服的朝臣快步離開沒有遮蔭的大路,也有人一面走路,一面忍不住聊天。
「你說……今日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
「你也看出來了?」另一人道,「皇帝突然看重楚王,事事偏信楚王。從始至終,甚至沒有問太子半句意見。是不是因為太子在宮變中……」
兩位官員捋須感慨,自己說完還意猶未盡,忍不住詢問旁邊的同僚。
「劉府尹,你說是不是這樣?」
京兆府府尹劉硯正在低頭默默走路,板著一張臉,聞言道:「什麼這樣?」
「你沒聽見我們議論什麼?」那官員小聲嘀咕。
「聽到了,」劉硯的聲音卻不小,「你們說太子在宮變中坐享其成。」
劉硯的聲音倒是不小,嚇得那兩位閒聊的官員立刻噤聲,並且快步向前,與劉硯拉開距離。
怎麼能把他們的心裡話說出來呢?
真不該搭理這個硬石頭。
劉硯看著他們的背影,冷哼一聲,眼中卻有笑意。
聖上看重楚王,這是好事。他才不在乎誰長誰嫡,天下需要的是賢明之君。
明亮的窗欞前,葉嬌和崔錦兒的頭湊在一起,也在竊竊私語。
說起魏王謀逆那日的兇險,崔錦兒臉色發白,握緊茶盞道:「他怎麼敢?」
說起葉嬌偽造金牌嚇唬反軍,崔錦兒紅著臉,推葉嬌一把道:「你怎麼敢?」
又說到今日朝堂上的判罰結果,兩位王妃齊齊沉默。
「嚴霜序遇人不淑,但她也吃了二十多年白米飯,怎麼心還跟黑炭似的?魏王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傻乎乎的就想當皇后,不過……」崔錦兒露出惋惜的神色,道,「她還那麼年輕,就死了。」
葉嬌想起那日見到嚴霜序時,她或許已經只求速死,才會大聲詆毀太子,瘋了一般。
葉嬌嘆息道:「趙王殿下怎麼樣?」
心軟的人,總是容易傷心的。
「你五哥嘛,」崔錦兒搖頭道,「他親手把那孩子埋葬後,好幾日都吃不下東西。酒倒是越喝越多了,喝昏頭了,還說什麼『帝王之家情薄,手足相殘』之類的混帳話,我只好把他關在家裡,以免他出去惹禍。」
「我去看看他吧,」葉嬌道,「你如今已經快要顯懷,他得警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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