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走進大雨中,手中握著一把斧頭,準備自我了斷。
是砍胳膊,砍腿,還是像他對待那女人一樣,直接砍斷脖子?
他舉起斧頭,電閃雷鳴間,看到一個人影走近。
他知道不會是桑厲,桑厲已經被那女人打斷腿,昏死過去了。
雨中走近的,是那個剛剛協理政事的兄長。兄長手持雨傘,擋住風雨,站在他面前。
「李璨,」那時候,二皇子李璋說,「別怕,二哥有辦法。」
二哥有辦法。
他的二哥,是真的幫過他,救過他。那是母親亡故後,他得到過的唯一救助。
他是真的,想要報恩的。
扶二哥坐穩皇位,以償恩情。
李璨止住乾嘔,扶著屏風起身,臉上漸漸恢復血色,神色間已沒有疲憊。
罷了,罷了,他早就走不了回頭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接下來的路,怎麼走?」自以為已經安排妥當,但傅明燭還是有些擔心。
「那要看崔玉路怎麼走。」李璋好整以暇地坐在御案前,翻開一本書,又合上。
那本書里不知夾著什麼東西,有些鼓。他的手掌按在書封上,輕輕摩挲、稍稍放鬆。
崔玉路是博陵崔氏子弟,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過不多久,傳來第一道消息。
崔玉路聯合刑部、御史台,三司會審,嚴審劉硯貪腐一案。已經把劉硯收監,待證據確鑿後,再行問罪。
傅明燭笑起來,神情滿意。
接下來是第二道消息。
崔玉路審賣糧案。
傅明燭鬆了口氣道:「以前是劉硯護著安國公府和楚王府,只要是對他們有利的證據,劉硯都信。現在有崔寺卿在,就好說了。」
李璋淡淡笑笑,又斂容警告道:「你做的那些事,要做乾淨。若出了什麼岔子,我救不了你。」
「殿下放心,」傅明燭篤定道,「真出了什麼岔子,我絕不敢連累太子殿下。」
這個時候,關於賣糧案的審核進展到了。
「稟告太子殿下,」內侍道,「崔寺卿對胡稼動刑,胡稼已經招了。」
「他招了什麼?」李璋起身,眼神瞬間清冷。
竟然動刑,竟然招了?
「他……他招認說……」內侍看一眼傅明燭,這一眼讓傅明燭如墮冰窟。
事情都是胡稼做的,他能招什麼?他一定不敢把太子招認出去,那麼……
「招什麼?」傅明燭緊張道。
「回殿下的話,」內侍並未回答傅明燭,而是面朝太子,恭敬道,「胡稼招認兩件事,一是出入雲州城的通行令牌,是尹刺史給的;二是他的確偽造了運糧關卡文書,所需印鑑,也是尹刺史提供。他承認不是葉將軍和楚王賣糧,但他不承認自己是從晉州等地買了糧食賣給突厥人。至於原因,他說自己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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