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清道,「那我就寫寫書,做做編輯——」
李芸怒斥他道,「天真!許晏清,你多大了?你娶的是誰,你自己不知道嗎?!」
許晏清抿著唇,寒著臉,不願同她多說。
李芸氣急敗壞道,「許晏清!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後還有我,還有你父親,還有我們一家子人!」
許晏清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你們如果真的把我當兒子,怎麼會把我往火坑裡推?你這個婆婆難道當得很有成就感嗎?」
李芸氣結。
許晏清微微轉身,看向李芸,十分認真的一字一頓道,「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還有四個月,我會繼續起訴離婚,如果第二次再不判離,那就第三次,第四次,我可以做過錯方。」
對他這副樣子,李芸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她捂著胸口,指著許晏清問,「你想過離婚之後你會怎麼樣嗎?一無所有!你懂不懂?!」
許晏清卻道,「母親,你們願意攀附別人,我阻止不了,而我選擇不為五斗米折腰,我也能接受最終的結果。我堂堂正正做人,問心無愧,即使被整到一無所有,我也能坦然接受。」
李芸近乎咆哮道,「許晏清,你腦子清醒一點!難道你不知道嗎?未來不管你跟誰結婚,蘇家都不會讓你好過!而且,我們家絕不會承認那個女人!」
這竟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說的話。
許晏清聽來,卻是平靜無波,仿佛這話從李芸口中說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他看著李芸,微微一笑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妥協了這麼多年,當年選擇妥協,是我做的最錯的決定,所以,我現在要迷途知返。」
許晏清問李芸,「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李芸好不容易緩過來,對著許晏清大聲道,「不許走!許晏清!你給我滾回來!」
然而許晏清並不理會她的咆哮,走得毫不猶豫。
初春,剛剛還是晴天的,莫名下起了小雨。
許晏清一個人走在遮天蔽日的雨幕里。
煙雨朦朧里,路邊打著傘的女人,很像夏瑾嫻。
許晏清抹了把臉,接到了潘毅駿的電話。
潘毅駿問,「岑佩凌已經去濱港管委會了?」
許晏清嗯了一聲問,「是有項目嗎?」
潘毅駿說是,許晏清哦了一聲道,「你跟佩凌聯繫。」
潘毅駿於是問,「你幹嘛呢?」
許晏清站在樹下道,「淋雨呢。」
潘毅駿問,「你莫不是失心瘋?」
許晏清笑了,他道,「我倒是想真的失心瘋,這樣韓韻就能放過我了吧?」
潘毅駿連忙問他怎麼了。
許晏清不想說,只是推說沒事。
潘毅駿問他,「明天邵老大安排的飯局,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