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清道,「不用說,她明白的。」
岑佩凌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聽了這話,許晏清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岑佩凌次日一早就把崗位報給了公務員局,本來約了夏瑾嫻,可許晏清這麼一說,倒是讓岑佩凌對夏瑾嫻有些愧疚。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的,許晏清要跟夏瑾嫻撇清關係。
而夏瑾嫻剛剛經歷了被金依萍走廊里大罵的事情,全區政府都傳遍了,這時候拒絕她來投靠,讓岑佩凌覺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於是給夏瑾嫻打了電話,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有些難以啟齒。
夏瑾嫻冰雪聰明,昨天吳汀韜這個電話一打,今天許晏清會做這種決定,倒也不意外。
夏瑾嫻很平靜道,「好的,我知道了。」
聽她這麼乖巧的回答,岑佩凌更是心裡過不去了,她問,「需要我給你安排去別的地方嗎?區里朋友還是有一些的。」
夏瑾嫻卻是鐵了心了,既然是公開競聘,那麼她就去報名唄。
如果考不上那是技不如人,但若考上了,別人又能說什麼?
既然兩個人分開九年了,謠言依然不息,那不如勇敢的接受旁人異樣的目光,無視那些流言蜚語,才有可能擁抱幸福。
當年分開之後,她不是一直在後悔麼?
如今既然還有機會,她沒有理由放棄。
夏瑾嫻找到了公務員局的朋友,問對方要了點可能的筆試內容,當然最後還是靠面試,但不管怎樣她總是要去試一試的。
公開競聘的公告一周之後在人力資源網站上開通了報名通道,夏瑾嫻第一時間去報了名。
這幾天金依萍倒是很太平,夏瑾嫻也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然白天認真上班,晚上到家就複習。
窗邊書桌上的柔和燈光,攤在桌上的書,伴著夜晚的蟲鳴和高懸的月亮,倒像是當年努力公考的時分。
她翻出了許晏清當年為她寫的公考寶典。
那是10年前的材料了,如今看來,依然有前瞻性。
多麼優秀的一個人啊。
她翻著他用鋼筆字,一字一字手寫的漂亮行楷,簡練的文字,把公考熱點,寫得清楚而透徹。
她撫摸著這本泛了黃的筆記本。
對許晏清的思念,更是泛濫成災。
他多愛她啊,為了她,他明明是一個儒雅的學者,偏偏甘為五斗米折腰,可以通宵達旦的看盤,買賣期貨,只為了給彼此創造更好的生活。
而她居然那麼懦弱。
想起當初的自己,和分手後,慘澹的8年時光,夏瑾嫻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滴水落在了筆記本上,將他的鋼筆字跡化開了。